“史校長,請!這裡條件簡陋!”

“黃叔,不要客氣,我也不是外人!都請!你是不是以為郝秀峰又來提親?”史鳳揚招招手。

“鳳揚呀,你能來,我太高興了,說實話,我現在有些陷入迷惘,有拳頭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上,找不到著力點,也許,我太沖動了,關了自己做了幾十年的生意,賣了所有土地,來到這裡,終日無所事事,龍澤縣城我們去過兩趟,見著東洋鬼子,說實話,他們並沒有長著三頭六臂,也不象我們聽說那樣:刀槍不入,九一八咋就敗得一敗塗地?說實話,我想不通,我是想幹事的,可是就是這麼點兒從老家帶來的人,能幹什麼?我沒有底呀,他們拋家舍業跟著我,我把事情想簡單了!”進了屋,都坐下去,陳梅梅和百合給大家倒水。

“喲,黃安也在!天河,槍法咋樣?”

“馬馬虎虎!”

“所有事不能馬馬虎虎,如果馬虎了,就是和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史校長,聽你這語氣,你是這個嗎?”黃天河用雙手比劃著斧頭和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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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這個不重要!關鍵是作為一箇中國人,值此災難時期,我們總得做點什麼!”他右手拍拍黃天河的肩,“黃叔,你挑起了這槓大旗,不容易呀,至少說明你不糊塗,但要怎麼走,還值得商榷呀,首先保護好自己,不做無謂的犧牲,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殺死一兩個日本兵,而是要多殺漢奸,這些人多半是本鄉本土,他們熟知我們的情況,對於我們的破壞很大,他們甚至是為了一己私利,出賣國家利益,他們之危害,遠遠超過日本人,日本人初來乍到,沒有這些人指點,就如同瞎子摸象,大轟炸何至於如此悽慘?當然,日本鬼子也不能輕饒!”

“史校長,這沒有外人,你究竟是姓國還是姓共?”黃興忠笑笑,“國民黨腐敗透頂,是個官就想貪汙受賄,花樣層出不窮,郝百聲才多大毛官,日本人沒有來之前,成立了聯防隊,給此之名,大肆斂財,要500塊大洋,不瞞你說:我一個大子都沒給,你看看招募的那些人,不能說是些雞頭鴨爪,但也不是什麼能幹事的人,連個張志清那個大煙鬼都進去了,純粹是濫竽充數,把大把大把銀子花費他們身上,還不如我帶出來的這些人,那郝鎮長早掉錢眼裡了,開大煙館,開賭場,黃賭毒,就差妓院,還不如你老岳父乾的那會兒!至少政治上清明!”

“你少說兩句!”陳梅梅阻止他。

“怕什麼?史校長又不是外人,我還怕有人傳話?當著郝百聲的面,我也能這樣說他!”

“就你能!無論什麼人來,都聽你說話,臭顯擺,你聽聽人家史校長怎麼說!”

“嬸子,沒事的!”

“你知道人一多,他那張嘴,呱呱的,就跟那鴨子腚似的,不管有用無用,突突往外說!”

“廢話!長嘴就是說話的,讓你說,你說得出嘛,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

“喲,還看不起女人了!你別忘了,你也是女人生的,沒有女人,恐怕你睡覺都不踏實!”

“哈哈……”眾人笑噴了!

“史校長,我們兩家有世仇,按照道理你該恨我,當年年輕氣盛,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黃叔,那都是些睚眥之怨,都是咱自家裡的事,都淌在歲月的河裡,所以……你也不要耿耿於懷,都過去了,誰沒年輕過,誰沒犯過渾,只不過我父親一頭扎進牛角尖裡,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他把錢看得太重,錢害了他,一輩子沒有醒悟過,這是認識的侷限性,是他個人的悲哀,生在骨頭上,除非消亡,否則,無法改變!好了,不說他了!”往事如煙,煙嗆五腹,無數父子爭吵,以至於婚後搬離黃花甸,不屑與之為伍。

“史校長,你能有這樣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