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臻閉上了眼睛,直接開啟了生物雷達。

“生物雷達”的能力,劉臻已經用的越發純熟。

現在不光能探測超聲波所到的範圍內有多少活物。

還能配合“寶藏發現”的被動技能,將藏匿起來的財物、珍寶找出來。

在“雷達視野”之下,凡是有大量錢財的地方,在劉臻意識中如同閃著亮光,一眼就能認出。

非常方便。

可是探查完之後,劉臻沉默了。

這縣府裡,沒多少人不說,也沒多少財物,僅僅縣府後院有一點點亮光。

若是錢財,絕不超過兩萬,若是糧食,最多也就一百石。

嘶……這李老頭到底咋混的,窮成這樣?

簡直買官界的恥辱啊!

劉臻百思不得其解,舔了舔舌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點茶味沒有。

他撇撇嘴,將杯子放下。

正想說話,李忠卻先開口了:“劉大人,你之所作所為,本官心中不恥卻也無可奈何。”

“今上昏庸無度,賣官鬻爵,催生了你們這些朝廷的蛀蟲!”

“你們這種人,打的什麼算盤, 本官心中一清二楚!”

“你欲花錢買下本官的職缺,待本官辭官之後,便去西園將故安縣令一職買下來,上任之後,你再巧立名目,向我故安八萬百姓徵收大量糧食、高額稅款!”

“名為做官,行的卻是奸商之舉!”

他說著說著,激動起來,砰砰拍著几案,指著劉臻鼻子就罵起來:“爾等披著人皮,行的卻是禽獸之舉!只為逐利,卻不管百姓死活!”

“爾等即便做了縣令,也成不了一方父母,你們眼中的百姓,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是待宰的豬羊!”

“爾等,是殘暴的虎狼,吸血的蟲蛭,吸百姓的血,更是吸這大漢天下的血!”

劉臻聽著他嘴裡“禽獸”“虎狼”“蟲蛭”個不停,唾沫星子越過幾案飛濺在他臉上,不由向後傾了傾身子:“你……就硬罵呀?”

“哼!”

李忠冷哼一聲,抹了把嘴,噌地站了起來。

他瞪著劉臻,恨恨地說:“爾等不配為人,為何不能罵?”

不過,瞪了一會兒,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澀,無力的嘆了口氣:“只是罵你一頓,又能如何?什麼都改變不了……”

他的語氣變得軟了下來:“劉大人,我聽聞這涿郡,除了涿縣、范陽,還有我這故安之外。”

“其餘諸縣的縣令,都已辭官或是辭世了。”

“四個縣啊,加上你那新縣,便是五個縣,那麼多的縣官,你做得過來嗎?”

劉臻不語。

李忠垂下了頭,無力地說道:“老朽知道劉縣令的厲害,只是我故安百姓窮困潦倒,實在沒什麼油水可榨!”

他雙手疊在一起,高高拱起,一臉悲慼地朝向劉臻深深將頭伏下:“算老朽求劉縣令高抬貴手,放過故安吧。”

“老朽身為故安的父母官,實在不能看著他們走上絕路啊!”

李忠的聲音顫抖起來,老淚縱橫,啪嗒、啪嗒地落在几案上。

此時他的心中,無限悲苦!

這究竟是什麼世道?

他一個兩袖清風,愛民如子的官員,為了百姓能活下去,竟然要向一個打算買了官魚肉百姓的惡人,垂首乞憐!

此舉毫無尊嚴,可除了這麼做,他也實在想不出別的法子了。

畢竟眼前之人,可是心狠手辣、空手套白狼的劉臻!

即便答應了賣官,他也不給錢,不答應,更是會被他以“黃巾”之名殺死!

李忠真的想不到別的辦法,來扭轉劉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