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連我都瞞,女兒不嫁,讓你老小子後悔!”鄭一洋又側過身,看了一眼朱克儉,“你一個跳舞,跟著湊什麼熱鬧?”

“這是老槍交給我的光榮任務!”

“誰是老槍?”鄭一洋看著搖擺的蘆葦叢中,飛出一隻鴟鴞,“走!上車!”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下。

三個女人你拉著我,我拉著你,走向馬車,黃湯河濁空滾滾,那流淌著像血一樣沸騰。

長谷川天一的汽車象瘋了追趕,到了黃湯河岸邊,眾人還未散盡,他趕緊下車,舉起望遠鏡,機帆船早就開沒影了。

“鄭君,杜君呢?”

“走啦!”

“你的貨呢?”

“拉走了,在船上,它們是尾崎秀實的貨。”

“那貨可能有問題!或不完全是尾崎秀實的貨,可能有夾雜!”

“早幹什麼去了?這裡有收貨單,你可以打電話落實!”頭也不回鑽進汽車!“開車!”

這時,岸邊不知是誰起個頭,大家就一個、兩個、三個……跟著哼唱起來:

你是《聊齋》裡一隻千年小白狐,

歲月風雨典當成了精。

幻化成人走凡間,

演義魂牽夢繞千年史。

一拍三嘆成經典,

西涼傳奇任你唱。

古箏戲琴撩箜篌,

十指纖細任撥弄,

行雲流水玄音跳……

石卿一瘸一拐走在大街上,象一隻喪家之犬,他一個人,踽踽獨行,影子投射在殘垣斷壁上,單秀麗老了,一臉褶子,她再也邁不出固步自封的家,雨煙、雨秀,象兩根繩子,拉著她,一東一西,心讓歲月的青苔繡織成道,上面墨斑雜踏,二十多年等待,心早就死了,石卿混成這樣,連要唱的曲子,都在嗓子裡顛來倒去,一無所有的他,憑什麼再來撩撥這個讓他記掛一輩子的女人?他再次見到她,是如此陌生,日子過得不順,且一生都在逃避張一山宏大生兒計劃,一生有很多次被搶奸的經歷,野獸!只有野獸才那樣,她在等待中絕望了,如果是二十年前,都不用石卿來挑逗,只要他來,可是他沒有來,錯,錯,錯!這是大詩人陸游在《釵頭鳳》中的句子,這是誰的錯?你有一分勇敢,她就可以邁出九十九步,她抗拒張一山多年,就是要把慕煞別人的情和欲,等他來燃燒成火,並最終將兩個人化為灰燼,偏偏那二十年,他雄心勃勃要走出西涼,去闖世界,要給心愛的女人掙下個世界,世界是那麼好掙的?象他這樣懷揣夢想的人,伸手一抓一大把,碰個頭破血流,又回到原來的地方。

哥哥你好無才,

賣了良心你才回來!

雞能得道,

狗昇天,

世界花花任你闖,

闖不出世界,

死外頭!

他不想死,還想苟且偷生,偷生不算,還想撬人老婆,淫樂,世界上的好事,都讓他想當然,想歪了,旁枝斜出,那要看是什麼人,做人是悲催的,有的人不用追,不用捧,妻妾成群,有的傾其一生所有,盡天下難能之事,仍然孤獨一人,有的人家裡紅旗不倒,外面旌旗招展,更有的人左右縫源,吃女人,喝女人,還玩女人,騙女人,女人卻死心塌地,甚至到死還在幫人數錢,石卿淚撲簌簌的,一瘸一拐,淚就象種豆子,左一滴右一滴,他完了,心焦力竭,他為何要做出苟且之事?要不然,他是有著大好前途的,可他偏偏相中文廷玉的小妾,外嬌裡嫩,閒著就閒著,哪怕爛在那兒,有你什麼事?偏偏生出淫心,要去勾搭人,偷雞不成舍把米,腿上那一槍,捱得活該,那是警衛員一槍打的,子彈還在裡頭,帶著皮肉腫脹,合安堂可以救命,可合安堂在哪兒?可那能怪他嗎?她那麼嬌小,那麼可憐,楚楚動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