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虛位以待!”

“這年過得,讓城中蕭條起來,麻老爺家電話打得通嗎?可不能誤了我的大事!”薛彪就晃動著進去,看見掌櫃還貓在櫃檯中,“你就不能歡迎一下?坐那兒木樁一樣,我一大活人,你沒看見?”

“喲,薛五爺,這正月剛過半頭,你就走在發財路上,新年好,新年發財!”那人一抱拳,鞠了一躬。

“行啦!這才像話!”從衣兜中摸出一塊大洋,往櫃檯上一扔,“記上吧!”“登登登”這`就上了樓,然後,哼上了:“櫻桃好吃樹難栽,有那些心思口難開,山丹丹開花背窪窪香……”

“死胖子,一聽就是你個騷公雞在唱這些撩人魂斷人腸的曲子,唱得人心酥癢難搔,你要做甚?”一扇門,牙出一條寬寬的縫,半張臉,笑聲像水,傾瀉一地。

“不待這樣的,妹子,我放我的騷,你浪你的情,咱井水不犯河水,咱是個正派人,明白不?”

“你咋這麼早就來了?”

“哎,那幫小兔崽子,張口閉口就是錢,錢比他們老子親,這年過得糟心,過年就是他媽的過關!我是他們老子,跟孫子差不多,沒有錢給他們,那一張張臉,冷得象鐵板,拿到錢,就樂得心花怒放,我又不會造錢,只能賺錢!”薛彪走過去。

“哎,死胖子,你不進來坐坐?”女人追出來。

“晚上再說,我得收拾收拾,晚上再說,還有正事要辦!”

麻城接到薛五電話,正在吃飯,他的小女人正不高興,放下電話:“寶貝,不準鬧,有正事,西涼城的薛五爺到了,我得趕緊給二公子打電話,要不然,這新年開門紅就沒了!”

女人嘟一下嘴,有一下,無一下吃飯:“這是什麼呀?你餵豬呀?”乾巴巴朝牌餅,咬一下硌牙,隨手扔桌上,“這能吃嗎?”

“陳媽!陳媽!”

“來啦,來啦!老爺,有什麼吩咐?”

“三太太說餅硌牙,餾一下!”

“好的!”陳氏能有六十歲,忙伸手去拿餅。

筷子就敲到手上,“手洗了嗎?”

“回太太,洗過了!”

“不會是昨天洗的吧?”

“不能夠!”

“還不快去?”麻城有幾分不耐煩,站起來,就走出去。

“你不帶我去?”

“生意你又不懂,湊什麼熱鬧?”麻城走兩步,又退回來,拿起電話,搖起來,“給我接督軍府,找二公子錢其軍!”電話嘟幾聲,他聽見那頭錢其軍一向冷漠的聲音。

“喂?哪位?噢,麻爺,聽出來,聽出來了,有一些,並不是很多,你也知道:我朋友約翰遜回英國了,現在有點缺貨,要不這樣,我看能不能從我大哥的軍隊中弄些,把這單生意做下,等他回來,再給他補齊,你看怎麼樣??”

“我說嘛,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二公子沒有辦不成的事!”

“價格照舊!我已經跟人說了!”麻城怕他坐地起價。

“麻爺,你要這樣說,這生意我沒法子做,你也知道現在行情!一天一個價,早上與晚上都不一樣,中國這種態勢,槍比他媽的黃花大閨女都緊俏,你嫌價高,別人不嫌,需要槍的草頭王比比皆是,因為他們知道槍桿子裡面出政權,有了槍,就有了地盤,更何況日本人一直在東北虎視耽耽,沒辦法,你不做,有人做!”

“你想怎樣?這本來就不怎麼賺錢,還擔著風險!”

“行里人,別說假話,加0。5成,幹就說,不幹,我想我不會找不到下家,你從我這兒賺多少,我心知肚明,麻爺,我的貨在那兒,有過殘次品嗎?這年還沒怎麼過透,我還不想折騰,要不再等十天半個月?”

麻城想不到開局就讓人堵個正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