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他沒有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

走近,再近些,他似乎嗅到那種與眾不同的味道,那人輕聲咳嗽一下,既不是哮喘的症狀,更不是偶感風寒的體徵,就是一種習慣,是他!確定是這個人!手心來汗,手不斷動著,他隱忍著:等待一蹴而就的機會!然而,那個人這時卻站在鬆散的人群中不動了,是發現自己了?不太可能,他想聽一聽這個人的聲音,以便更好確認:手在潮溼、骯髒的地上亂摸,象癩蛤蟆亦步亦趨,終於一塊經年遺忘地上的小砂礓,攥在手裡,判斷,準確無誤,投擲到那人腳下,那個人跳躍著,砂礓從腳下飛過,那人說話了,可是這時一輛汽車急馳而過,那人跳到另一邊,汽車秋風掃落葉般呼嘯而過,那個人的聲音淹沒在聲海里,他分辨不清哪個是不是他要聽到的聲音。他頹廢依在牆上,等待著再次的可能,可是那個人抬步要走。

千載難逢,不容錯過。他象青蛙彈跳起來,迅雷不及掩耳,從這個路邊,跳竄到那個路邊,象箭射了出去。那個人沒有想到:高孝山如此敏捷,動作太快,在那個人怔怔一瞬間:被他抓住!

“你要幹什麼?”一時間懵圈了。

“你個老小子,害得我好苦,你說:你究竟是什麼人?”冰涼的手銬,就套在那人手腕上。

“你要幹什麼?我不認識你!”這個驚恐萬狀的聲音,發顫,在抖,過濾一下聲音的雜質,就是那個聲音。

“到了警察局,你就什麼都明白了。我為了找出你,看,專門置辦了這身行頭,我一生最鍾愛的禮帽也被迫扔了,你讓我坐臥不寧,茶飯不思!”他扔了布帽,甩脫了外衣,雖然很嶄新,他已經不需要偽裝了。

“你一定是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

“狡辯?我告訴你:大可不必!你是日諜,亦或是共黨,也不要謙虛,更不要裝可憐,在我這裡,淚水的作用微乎其微,別說你是男人,就算你換個性別也不好使!你讓我日思夜想,好不辛苦呀,說說吧,為誰做事?為何要要挾我?”

“我真不知道你說什麼!”

“好吧,換個地方你就知道了!我有的是功夫對付你這號死硬分子!走!”像拎只小雞,拖著就走。

毛三春的特使胡用光蒞臨龍澤縣,他的到達,讓溫安正不舒服,長久以來,毛一直是支援顧一凡的,胡到達之後,向龍澤縣委傳達上級指示精神:不是撤,而是留。留下來應付日本人,更多的是蒐集敵人的戰略情報,由於過去,顧一凡所領導的龍澤縣委一直在半公開狀態下活動,國民黨對於他們組織結構、大政方針知之甚少,隨著國民黨全線撤退,可以發揮主觀能動作用的時候到了,毛三春同志希望溫安正能夠返回省委做具體工作,誰都知道:這是對現存的龍澤縣委最大的支援,溫安正發現越來越喜歡尹紅梅了,所以隱晦地拒絕省委的要求。

“溫安正同志,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省委的要求,也是基於你安全考慮!”

“如果這樣:請用光同志代為傳達:那倒不用,自從1924年入黨以來,就一直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

“這裡都是自己的同志,不用高調!”胡用光代表著省委毛三春等同志意見。

“如果硬要我回去,可以,另外我有個不情之請:我希望省委以及龍澤縣委能考慮一下我的意見,把我和尹紅梅同志一併調到省委!”溫安正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

“為什麼?”顧一凡和許多人一樣:一頭霧水!

“尹紅梅同志年富力強,組織原則更不用說,她的文筆和速記能力很強,希望未來她能做我的助手。”

“你什麼想法?”顧一凡扭頭詢問尹紅梅。

尹一頭霧水,除了驚愕,臉紅心跳:“我不同意!壓根就沒有人和我說過!再說: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省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