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回答了問題,但惜字如金,一個字都不願多說。

兩名衙役被她這副狂傲的模樣氣了個仰倒,張口又要喝罵,卻被薛和沾打斷了。

“懸絲機關?”

薛和沾絲毫沒有糾結果兒的態度,只疑惑地看向空空如也的第九層塔中,這塔頂平日應當鮮有人至,窗欞上有一層明顯的灰塵,地板卻相對光潔,只隱隱有一層薄塵,似乎是被打掃過不久。

薛和沾眯起眼睛,透過窗子裡照進來的夕陽餘暉,當真隱隱看見幾條髮絲般的纖細絲線,連線在樓梯口至視窗之間,末端延伸到了窗外。

“懸絲傀儡術。”

薛和沾已經適應了果兒言簡意賅的說話風格,認真思索起這懸絲傀儡術來。

他雖對幻術不甚痴迷,但祖母鎮國長公主很喜歡幻術,薛和沾作為祖母最疼愛的孫輩,也時常陪著祖母看幻術表演。

他回憶了一番:“我只看過懸絲傀儡花燈表演。”

那的確是很震撼的一場表演,因而薛和沾當時雖然年幼,卻至今仍記得那如夢似幻的場面。

果兒見薛和沾還算有些見識,稍稍有了些耐心:“傀儡與花燈無二,都是懸絲機關操控的。”

果兒說著,指著薛和沾面前的臺階:“碰到這根線,殘餘的絲線都會順著視窗飛散。”

薛和沾聞言一怔,低頭看去,但靠近地面的光線過於昏暗,他眯起眼睛看了半晌,才隱約看見果兒所指的那根絲線。

方才若不是果兒阻攔,他一腳踏過去,這關鍵的“證物”可能登時就被毀了。

只是果兒阻攔的方式也著實……

薛和沾無語中,垂眸望向地板上完整無痕的薄塵,又看向塔中的牆面,隱約可見幾個不甚明顯的女子腳印,頓時瞭然。

方才果兒應當是為了保留這證物,全程雙足不曾落地,是以只能以那種方式阻攔自己。

弄清楚了原因,薛和沾心中那點尷尬不適總算是煙消雲散,於是回首對身後兩名衙役下令:“將慈恩寺塔封鎖,抓到真兇之前,任何人不得入內。”

薛和沾說完,抬眸看向那高處的少女:“將這位果兒娘子,押回大理寺。”

“是!”

兩名衙役得令,伸手便要去抓樓梯扶手上站著的果兒。

薛和沾變臉變得毫無預兆,果兒氣極冷笑:“昏官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