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哼的:“反正以前你沒帶我來過。”

“是你自己不來的。我哪有機會?你就沒給我機會帶你來。”

“有心能沒機會麼?就知道把我藏在別院,跟那個啥似的……”

“哈哈,還不高興被金屋藏嬌?我可是很喜歡那裡。”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出了這片蒼翠的竹林。

藍玉致停下腳步。

看那一片雕欄玉砌。

葡先生也停下來。

她的心跳忽然加快。

果然,聽得葡先生說:“這便是主房。我父母以前住這裡,我也住這裡。”

她心跳的不是這個,而是前面的人——那麼多人,都穿著整齊的制服、廚師、司機、花匠園丁、清潔工人……林林總總,起碼幾十人。

這麼大的房子,當然得有人打理。

為首的正是老胡。

滿面笑容。

藍玉致哪裡見過這等的陣仗?竟然渾身都不安。

愛要說,愛要做9

葡先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緊緊地,和她一起走過去。他也是非常的低調,面向眾人,十分溫和:“我今天和夫人結婚了,以後,家裡的事情,你們就問夫人好了,她全權做主。”

眾人都道恭喜。非常禮貌。非常恭敬。

葡先生當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合,就如一個慷慨而仁慈的國王,拿出一張早已寫好的支票給老胡,“你安排一下,給大家發一個紅包。”

老闆結婚,當然得發紅包。

尤其,是支票上的那麼多個零,每個人的紅包,顯然會大大的豐厚。

大家都喜形於色地散去。

只剩下二人站在原地。

藍玉致目瞪口呆,根本沒法接受自己的這個新身份。

“玉致……玉致……”

葡先生叫了好幾聲,她才醒悟過來。

“以後,你的責任可是重大的。要管好這家裡……”

她吐出一口氣:“我可管不來。這房子太大了……”

“難道比你工作還難?”

“那可難多了。”

他笑嘻嘻的,忽然眨了眨眼睛:“也許,更難的還在後面呢。”

她立即問:“什麼更難的?”

“你忘了,今晚我要請誰吃飯?”

她幾乎驚叫一聲。

石宣英!

今天,幾乎徹底把石宣英忘了。

葡先生老神在在的:“我們結婚這樣的大事,當然得請至親好友。我請了大哥大嫂全家。還有石老爺子……”

她下意識地問:“為什麼請老爺子?”

“他也算是活著最老的長輩了,我們當然得請他。再說,他若不來,誰能鎮壓得了宣英這廝?”

她心裡一震。

不知為何,此時忽然想起明道。

在和自己成親的當天被石宣英殺死的明道。

葡先生見她面色慘白,有點奇怪,“玉致,你怎麼了?”

她搖搖頭,沒法開口。本能地,不想把這種湧起的極大的不祥的感覺說出來。

——————今日到此。

面對石宣英1

但是,葡先生的目光那麼敏銳,從她忽然失去血色的臉上掃過,不經意地問:“玉致,你在擔心什麼?”

她說不出口。

說明道之死?

說那一場不吉利的洞房花燭夜?

眼前,千軍萬馬。血肉橫飛。

太過逼真。

就如自己那一身被鮮血染過的紅色。

殺氣騰騰的石宣英。

甚至,那時候,她並不感到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