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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煦無法,擒住她的手腕,將她壓在身下,怒吼道:“你夠了沒有!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養的,柔柔弱弱的樣子,掐起人來比誰力氣都大!你想謀殺親夫嗎?”“你怎麼不說你自己昨晚差點把我弄死!”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麼不可挽回的錯誤,只見前一刻還是烏雲密佈的臉,此時竟寫滿了得意,著實欠揍。
惱怒之極,她張口便咬,下嘴的瞬間,充分體現了快、很、準三字訣,把完顏煦咬得嗷嗷亂叫,“我說你這女的看起來挺文靜的,打起架來怎麼跟畜生似的!”“我咬死你我!”清晨的閨房之樂,為完顏煦的身體烙上難以磨滅的所謂愛的印跡。
小童在外叫門,二人又是一陣纏鬥,以完顏煦被踹下床為結局收場。
侍女陸續進門,與宮裡並無大的區別,將人都趕走,莫寒才起身由彌月幫著穿衣服。
見了莫寒身上星星點點的淤青,彌月開始抽泣,嗚咽著一句話都說不全,只是一味地自責,說昨夜的火點不著是她的過錯,諸如此類。
也許悲傷是會傳染的,眼淚竟然就這樣簌簌下落,不是屈辱,不是羞恥,只是覺得委屈和感動,昨夜種種經歷,她可以一揮手,無所謂地笑笑說:“這有什麼!咱二十一世紀新女性,不怕什麼,最多當做被鬼壓……”可是卻過不了心裡的這一關,這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實,但她卻無法適應,從女孩變為女人,從仇家變為夫妻,興許只是剎那的光景,但卻需要冗長而痛苦的過程,譬如破繭成碟,譬如吐絲成繭。
主僕二人相擁而泣,哭得盡興,一時忘了時間,外頭的人等得不耐,踹開門衝了進來,見了莫寒又是一愣,沉下臉上前,蹙眉問道:“你哭什麼?”她抹一把眼淚,吸吸鼻子,萬般委屈地說:“我牙疼!”繼而張開嘴巴,用手指敲了敲白森森的牙齒,責怪道:“還不都是因為你皮厚!牙都被磨壞了!“他鬆了一口氣,曲起手指敲在她額頭,“沒人逼你來咬我!快點,一會還要進宮去見母后,本來就不好看,哭哭啼啼的就更醜了!”說完拾起昨夜被他剪下仍在桌上的頭髮,轉身離去。
莫寒揉著額角,哀嘆著這究竟是什麼撲朔迷離的關係!一雙芙蓉髻,巧手將青絲挽就,桃木梳上的梅花已然開放,帶著初綻的羞澀與馨香。
撣了撣身上淡青色宮裝,她推門而去,雨早已停駐在昨夜,清晨微光迎面而來,她努力地微笑,但願以後的路,能夠平穩而安定。
到哪不是混呢!女真人尚白,他亦然。
黑得發亮的駿馬前,他著一身白色暗紋衣裳,看見莫寒從門內走來,有瞬間的失神,須臾之間,英俊的面龐已然扭曲。
“你怎麼搞的,磨蹭那麼久,還把自己打扮成這樣。
女人,就是麻煩!以後不許這麼穿了!”“這麼穿很醜麼?”“嗯,很醜。”為了加強效果,他重重地點頭。
她欣然一笑,“好啊,既然這麼醜,那我不去了!”說完,掉頭就走。
“你!”完顏煦快步追上,抓住她的手腕往外拖,“惹火我你很高興麼?”
她被拖得連連後退,嘴巴還不願閒著,“誰讓你說我醜來著!是你先招惹我的,老婆醜你臉上很有光是吧?”“老婆?”他回頭,不解地問道,“老婆是什麼意思?”“沒什麼特別的意思,隨口說說而已,不是要進宮麼?快上車啦!”說著慌忙提裙向前,沒幾步就被拖回原地,她忽然覺得在完顏煦面前自己簡直就是個布娃娃,被拖來拖去,可能是她太瘦了的原因也說不定。
莫寒無言地仰頭望著他的一臉怒容,覺得這就是個紙老虎,除了會唬人,也沒什麼實質性的效果。
完顏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