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還有第二個姓‘吳’的嗎?”

“請問姑娘芳名?”他反問她。

“雲,”她回答。“雲吹雪。”

“哦!”他微頷首。“那恐怕這裡是沒人姓‘吳’”“你不是武當派的吳尺仁?”

楚飄風搖頭。“都告訴你武當派‘無此人’了,你還問?”

她愣了下,驀地靈光一閃。“你騙人!”

“哪有!”他辯解道。“我不是說得很明白嗎?武當無此人,上‘玉劍山莊’就有楚飄風啦!”“你……”雲吹雪挫敗地發現,他真的是個無賴。“那你為什麼叫他們上武當山?”

“這你就不懂了。”他得意地抬高下巴。“他們有四個人耶!四個人等於四個麻煩,而我只有獨身一人,你說我能不避嗎?”

“那也沒必要嫁禍給武當派啊!”她雖不瞭解這裡的情勢,卻看過書,知曉武當系屬名門正派,這楚飄風隨便誣陷好人恐非善者。

“誰叫那批牛鼻子道士叫我看不順眼!”他義憤填膺地比手畫腳。“你知道嗎?他們居然在半山腰上立了個‘下馬坡’,不準人在武當山境內騎馬賓士!你說過不過分?不能騎馬,從山下走上武當正殿要走一天一夜,我還得牽著‘閃電’,那很累很累的!”

“就這樣?”她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

“這山又不是他們的,憑什麼不準人騎馬?”他說得振振有辭。

雲吹雪搖頭,長嘆口氣,難怪人家說:“寧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得罪了他們,什麼時候被陷害都不知道?

她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決定道不同、不相為謀。她舉步前行,打算離開他。

“喂!你又要走啦?”楚飄風皺眉望著她背上的鞭傷,再不診治,恐怕就要惡化了。“救命之恩,雲吹雪沒齒難忘,日後圖報,再會。”她不想跟他在一起,總感覺有氣死之虞。

“可是你背上的傷還沒治療啊!”楚飄風牽著馬趕上她。

這女人跟他以前遇到的每一個都不一樣,她似乎總是迫不及待地想離開他,令人不解。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的行情竟下降到這種惹人生厭的地步?記得他一向是女人眼中的天之驕子,不是嗎?但與那些一天到晚死纏著他不放的女子比起來,這叫雲吹雪的女孩,無疑是有趣多了,他惹起他一丁點管閒事的興趣。

雲吹雪不理他,自幼因著這張比別人稍微端正一點的臉龐,她見多了死纏爛打的無聊男子,早練就了一身八風吹不動的定力,任蒼蠅如何黏人,她都有本事視而不見。“喂!你一個人走,不怕又遇上去而復返的‘黃河四鬼’,這回他們絕不會只是抽你一鞭、或摸你一把,恐怕……”

她突然回過頭來,俏臉鐵青地死瞪著他。

“你都看到了?”

“當然——”他頭點到一半,才發現糟了。“雲姑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她怒罵。“原來你一直站在旁邊看我被人羞辱,直到最後關頭才出手相救,你安的是什麼心?”

“可是……明明是你自己不要我救的嘛!”他可沒忘記,她第一次甩開他的手時,是多麼地威風。

“這麼說來少俠是故意給小女子一點苦頭嚐嚐的嘍?”她怒極反笑,只覺胸口一陣發疼。意外回到古代,本就耗損了她大部分的精神;加上現在毒傷方愈、背部的鞭傷又緩緩滲著血,更是消磨了她所有的體力。她抓住胸口,只覺喉頭一甜,一股鮮血竟然嘔出。

“雲姑娘!”楚飄風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你恐怕還受了內傷,別再逞強了,讓我為你診治一下吧!”

“放手。”她死命地抿緊唇,推開他。“我又怎知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