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嚇得魂飛魄散,直接從床上跳起來,還好基地的層高夠,否則真的一頭撞上天花板。

他氣喘吁吁的坐回床頭,開了燈,給自己點上一支菸,他 媽 的,大不了老子不睡了,誰怕誰啊!

睜大眼睛想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那個笑眯眯乾脆明亮的呆在他身邊的少年,搖搖晃晃的從黑暗中走出來,溫柔的,柔軟的,多情而,濃烈……

夏明朗按住頭,為自己這些詭異而不著邊的幻想犯愁,那麼多表情,那麼多面目,那些他根本沒看到過的陸臻他怎麼就能想象得出來?不過,唉,他還就是能想象,人的想象力畢竟是驚人的。

黑暗中的少年纏到他身上,輕聲說話,吐出來的,還是那三個字。

一千一萬遍的‘我愛你’!

夏明朗心慌氣短,夏明朗心浮氣躁,夏明朗驚慌失措,他幾乎想跳起來:媽的,你真的愛我嗎?你真愛我的話,我就……

卡!打住!

像一個漲到最頂點的氣球一下子被戳爆了氣,啪的一聲,夏明朗又跌回去,所有的心慌神動,心馳神搖都歸入了靜水深流中。

你如果真的愛我,我就怎麼樣呢?

讓你愛嗎?

也愛你嗎?

夏明朗仰天長嘆,他在渴望些什麼?

視線斜移,落到床上放著的一瓶藥劑上面,是陸臻的,據說是消炎用的,當時醫生給了他,他隨手一放也就丟在了腦後,後來洗衣服的時候摸了出來,卻已經有點不大好意思單獨去找他了,於是就這麼拖了下來。夏明朗把藥瓶握在手裡,長久的沉默,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晚上,陸臻剛剛下了訓練,頭髮還沒幹就被夏明朗從寢室拎走,陸臻心中一路忐忑,不會吧,這麼小氣,昨天就這麼玩一下,記上仇了?

夏明朗開了門放他進去,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藥瓶,笑容溫和又厚道:“剛剛收拾東西收出來的,居然都忘記了。”

陸臻接過來一看,就看到一個耳字,額頭上青筋都暴起來了,馬上說道:“我已經好了。”

“真的嗎?讓我看一下。”夏明朗走過去扳他的頭。

陸臻往後退,可到底退不開,夏明朗裝模作樣的看了一下:“我覺得還有點問題。”

“可是我已經沒感覺了!”陸臻梗著脖子。

“那要不然,我們再去醫院檢查一下。”夏明朗抬腳就要走。

陸臻一想到那臺儀器頭皮都炸光了,連忙下死勁拖住了他:“那個,你把藥給我,我回去自己上。”

“你自己怎麼上?”夏明朗似笑非笑的瞧著他:“不如還是讓我來幫你吧,反正你在我面前已經丟過人了,省得再擴大影響,對吧。”

陸臻咬著嘴巴氣鼓鼓的瞪著他,夏明朗只覺得這小子表情怎麼能這麼可愛,連生氣的樣子都可愛,臉頰鼓鼓的簡直想咬一口,於是眸光一閃,把視線偏了過去。

“隊長,我算是想明白了,你這是故意的吧?”陸臻道。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夏明朗哀怨了。

“得,來就來吧!”陸臻把脖子一梗,十足的慷慨就義的表情。

夏明朗笑容滿面的挑了個窗邊向陽的地方站好,陸臻萬般無奈的靠了過去。

光線很好,太好了一些,幾乎可以穿透面板,陸臻以一種大無畏的精神閉著眼,那隻驚飛的蝶又翩然而起,夏明朗不自覺壓低了呼吸,細數他的每一根睫毛,好像生怕吹亂了它。

“隊長,給個痛快吧,您還要抄圖描點嗎?”陸臻哼道。

夏明朗咬住嘴唇,屏息,看著他的嘴角又翹起來,無可奈何似的笑,雖然還沒有被碰到,耳朵上已經充 了 血,鮮潤的,在陽光裡半透明的微微顫動著,像是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