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的車票,但是還是能儘早走就儘早走。

火車緩緩得移動,崇慎前面還擠著好多人,站臺上大包小裹的堆滿行李,他一直說著“讓一下讓一下。”眼看著就要跑到火車跟前,後面突然有人大聲喊“顏晏!”

顏晏伏在崇慎的背上回頭,鍾離大衣敞開正越過人群朝他們這邊趕來,顏晏拍了拍崇慎的肩膀“快走!”

火車馬上要關門,崇慎拿著車票朝乘務員喊“等一下!”又回頭看了看鐘離,他放下顏晏一把推上車,自己也要跳上去。

一聲槍響驚得站臺上的人做鳥獸裝抱著頭蹲在地上,崇慎惡狠狠地回頭,他沒想到鍾離帶著槍,他咧嘴一笑“鍾離,別忘了來喝喜酒。”

喜酒?鍾離眼底燒得通紅,他緩緩把槍口對準崇慎,腦子裡已經沒有理智可言,顏晏驚恐得看著鍾離“不要!”

又是一聲槍響,噩夢又回到了那個大霧的傍晚,腦子裡影響瘋狂倒轉,顏晏彷彿置身於奉天的日本公館門口,看著哥哥被擊斃,崇慎捂著腹部緩緩單膝下跪,火車已經加速,顏晏不管不顧得跳下車,腳底下疼得發麻,她跌跌撞撞得跑到崇慎身邊抱著他,哭喊著要人幫幫他們。

周圍都是冷漠的人群,有些人見了血驚恐得大叫,然後四下逃串,本來車站人多,一下子亂了套,顏晏大哭著抬起崇慎的頭,他朝她笑了笑“沒事,你快走。”

“我不走!我哪也不去,你不陪著我,我哪也不去!”

崇慎捂著腹部的手指縫中滲出鮮血,顏晏用手捂著,彷彿要將突兀的鮮血都按回去,她慌亂著抱著崇慎,哭得語不成聲“你怎麼捨得拋下我,北平我人生地不熟,沒了你叫我怎麼活!”

這一槍彷彿打在自己心上,顏晏覺得呼吸苦難,這般痛彷彿是要了她的命,她突然覺得要是崇慎有個三長兩短她也難捱過今後的歲月,鮮血也染了她的手,她一瞬間覺得自己再也不怕血,而這血燙得她冰涼的手心如碳燒,她回頭怒視著鍾離“你我,再不是舊識,你對我的恩,我再不掛在心上,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一定要讓你償還!”

緩緩吐出的幾個字錚錚如鐵般砸在地上,鍾離緩緩走向她,一把拽了起來,誰知顏晏抽了崇慎腰間的刀,狠狠刺向鍾離的手臂。

袖子被劃開,她再不是著急自己被剪子扎傷的顏晏,他們完了,再無挽回的餘地,鍾離咬了咬牙,原來她一直提不起的刀和怕的血都是沒有人來治,痊癒不過是差一味“藥”,而這味藥不過是一個人,和一份情。

情急之下的舉動讓鍾離心裡憤怒異常,雖然心痛,但是他下了狠心,本不打算做得這麼決絕,他抓起顏晏就要拉出車站,她死命掙扎著抵抗,最終鍾離在地上撿起捆行李的繩子,不顧她的痛使了蠻力把雙手綁的結實,顏晏絕望得看著他,回頭又看看崇慎。

崇慎掙扎著要起來,腹部劇痛,子彈紮在血液裡彷彿鏽在肉裡的一枚釘子,他跌跌撞撞得朝倆人走去,鍾離冷冷得看著他“你想得到的,我未必能讓你達成心願,我得不到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毀滅。”

他又轉過頭冷漠得看著顏晏“我會把你送出去,今晚我們倆都得不到你,顏晏,有生之年,你永遠是我心中的刺,我拔不掉,你就老老實實得待在某個地方,不要再扎我。”

顏晏不可思議得看著鍾離,緩緩搖頭,淚水順著臉頰從下磕滴滴落在鍾離的手背上,滾燙異常。

人被鍾離拽著漸漸推搡著出站,顏晏回頭望著努力朝自己走來的崇慎“你要好好活著!天涯海角我都會回到你身邊,我是你的妻子,我哪也不去!”

一句話蓋棺定論,崇慎發著狠朝他們跑來,最後一個踉蹌倒在一堆行李間,鍾離將顏晏扛起來快步出了站。

☆、完結篇

又回到了碼頭,人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