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上升,心向下一沉,飛出丈外,“蓬”一聲跌了個仰面朗天。

人影人目,小腹被一個白鬍子老道一腳踏住,動彈不得。

老道白鬚拂胸,白髮挽了道髻,體格瘦削,臉上皺紋密佈,但一雙眼睛仍然清而不濁,炯炯有光,鷹鉤鼻令人望之生厭,穿了青夾袍,似乎不畏寒冷。

“真安賊禿躲在何處?”老道陰森森地問,說的是中原口音。

“道長為何突然下手偷襲?”他吃驚而略帶不悅地問,語氣相當倔強。

“你敢不回答貧道的話?”老道光火地問。

“小可不知誰是真安……”

“啪啪!”老道俯身抽了他兩耳光,冷笑道:“你敢在貧道面前裝糊塗?”

“真是大大的冤枉,道長……”

“啪啪!”老道又抽了他兩耳光,厲聲道:“賤骨頭,不打不服貼,你說不說?”

“道長明鑑,小可是逃難來的,即使殺了我,我也無法招供任何事。”

他不得不用懇求的聲音答。

老道似乎不信,不住向他打量,半響,冷笑一聲道:“你這廝裝得倒像,貧道卻不是容易受騙上當的人,不動刑你是不會招的,我看你是否受得了。”

他感到小腹的壓力愈來愈重,五臟六腑向上頂,像壓著一座山,再往上壓,腹部可能要爆裂了,壓得他眼前發黑,痛苦的浪潮像潮水般襲來,他委實難以忍受,大叫道:“道長,迫死我你有何好處?”

“你怕死就得招。”老道陰森森地說。

“小可如不怕死,便不會逃難了,但要招無中生有的事……”

“你逃什麼難?”

“小可在處州管了一檔子閒事,救了一位小姑娘,被處州的惡霸所迫,逃入山區冒險找小徑逃向龍泉……”

“呸!龍泉不該走這條路,你騙誰,”

“道長明鑑,如果直下龍泉,難逃惡霸的追殺……”

“貧道可不信你的鬼話。”

“半里外小姑娘在那兒歇腳,等候小可獵獸充飢,道長如果不信,可否隨小可前往看看?”

老道略一沉吟,收了腳說:“好,依你,如果有詐言而不實,貧道活剝廠你。”

“老道將他抓起,拍活了背部被制的穴道,他拾起兩頭野兔,領先便走。

遠遠地,他看到原先休息的大樹下,包裹仍在,但卻不見躺在樹根F的姑娘,不由大驚,脫口叫了一聲糟,髮腳狂奔。

老道在後面跟上,冷笑道:“你如果打算逃走,末免大不知自量了。”

到了樹下,那有姑娘的人影?包裹、他的綿袍、食物包都在,就是不見人。他心膽俱寒,荒山野嶺中,一個走不動的大姑娘失了蹤,哪還了得?”

“章姑娘,章姑娘!”他臉色蒼白地狂叫。

遠處山谷傳來了回聲,空山寂寂,草木蕭蕭,沒有人回答。遠處驚起一群老鴉,傳來一陣急躁的叫聲。

老道審視地上的物品,也看到了地上有人躺過的草跡,說:“晤!你的話似乎倒還令人相信了。”

“章姑娘……”他繼續狂叫。

“不必叫了,人已走啦!”老道冷冷地說。

他定下心神,開始留神地上的草跡,駭然叫:“有人來過,章姑娘糟了,可能是苗蠻。”

枯草及脛,可以清晰地看到來人是從樹後接近的,去的方向是西南,每步寬度並不大,可知道人的身材並不高,地下沒留下掙扎的痕跡,他也沒聽到姑娘的呼救聲,可知來人必定悄然接近了樹後,出其不意便將姑娘制住帶走了。

他丟下野兔,循跡急走。

“站住!”老道叫。

“我要找人。”他急急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