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打漁,我不要知道任何事情。”

“那鬼女人天生下賤,而你……哼!不久你便會知道了。”

“姑娘,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他低聲問。“楊寡婦是響馬流賊的賊首之一。”

“哎呀!那……”

“你留在她身邊,早晚不得好死,我勸你找機會逃走,不然凶多吉少。”

“我能逃得了麼?不可能的。”

“這一帶地形你熟不熟?”

“這……大概還不陌生。”

“只要你能替我帶路,我帶你逃走。”他錯愕地注視著她,久久方搖頭苦笑道:“姑娘,不,我不敢。螞蟻尚且貪生,我不能不顧性命。如果這裡的日子比打魚好過,我寧可在這裡過一輩子。”

“呸!你這沒出息的窩囊廢!”女郎憤憤地咒罵。他往壁角下一躺,苦笑道:“如果我有出息,便不至於靠打魚度日子,誰不想過好日子呢?姑娘,安歇罷。”女郎不再顧忌,徑自登床和衣倒頭便睡。

鄰室中黑沉沉,有語聲傳出,共有五個黑影,不斷地從秘孔中監視著他倆人的舉動。一個老人的聲音說:“察言觀色,他會露出馬腳的,夫人但請放心好了。”一早,睡在壁角的周昌,突被人聲所驚醒,掙開惺鬆睡眼,不由大吃一驚。房中,共有五個人,其中有紅娘子和二姑,兩名鬼卒打扮的大漢,一名侍女,兩大漢抓小雞似的,將女郎從床上拖起,架住她的雙臂,往紅娘子身前一站。“楊寡婦,你別神氣,要打要殺,本姑娘決不皺眉。”女郎恨聲叫。紅狼子沉下臉,陰陰一笑道:“我不要你皺眉,而是要你哭,你熬不過刑的,說!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本姑娘無可奉告。”

“真的?”

“千真萬確。”

“剝她!”紅娘子冷叱。兩大漢不由分說,抓住女郎的衣領猛地一拉,“嘶嘶嘶”一陣裂帛響,女郎的外衣被撕掉了,現出貼身的胸兜子。再傳出一聲裂帛響,胸兜子翩然墜地。女郎上身赤裸,那情景,真令男人心蕩神搖。她仰天狂笑,笑完說:“本姑娘不是舉世皆濁唯我獨清的人,你紅娘子的人全都鮮廉寡恥,本姑娘豈怕羞辱?除死無大難,你無法令我服的。”紅娘子冷笑一聲,一掌拍出,兩大漢及時鬆手,女郎向側一顛,被擊倒在地。“把她剝光,綁在床欄上,”紅娘子潑辣地叫。兩大漢如狼似虎,立即動手,把女郎剝得精光,捆在床欄上。紅娘子揮手令眾人退出,向躲在一旁的周昌說:“你看住她,最好勸她屈服,以免皮肉受昔,生死兩難的酷刑還在後頭呢。”說完,冷笑著走了。周昌心中一陣酸,他是個外表冷靜,內心軟弱的人,終於心中不忍,正應了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句話,功虧一貫,經不起考驗,苦笑道:“楊姑娘,饒了她吧!小的不忍見她受罪,何必……”

“不許你多活,迫出她的口供來,知道麼?”

“小的……”

“你大有憐香惜玉的氣概哩!許你便宜行事,只要迫出她的口供來便可。”紅娘子笑吟吟他說,扭著柳腰兒出房而去。房門重新掩上,他趕忙將女郎解下往床上一放,用衾被蓋住女郎的身軀,低聲道:“姑娘,用話敷衍他們,儘量拖延時間。”女郎閉上鳳目,大串淚珠滾滾而下,咬牙切齒他說:“拖延有何好處?反正是死,要死也要死得光彩些,我決不屈服。”

“晚上找機會脫身,我帶你走。”他附耳低聲說。“你……”

“我的身份無法庇護你,你必須設法拖延,緩兵之計應由你策劃,我無法越徂代皰,以免啟人疑竇。”

“我……我怎辦?”

“譬如說,裝傷、裝病……只要拖到晚上,我們就走。”

“你……你認為走得了麼?”

“天下決無盡善盡善美的事,任何事皆帶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