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夫人堵在門口。

“你給我讓開,你知道:他在學校都幹了什麼?”

“我不管!”

黃興忠悄然走出去,拉著達子一下,“我錯了!我錯了!沒想到他是個硬漢子,脾氣如此剛烈,性情中人……我要隱晦些就好了!”然後,急匆匆往外走。

“個混帳東西,你知道個屁,他的女子你也敢惹?你不知道連白縣長、柳主任都和他有關係,他二兒子就在咱縣上當科長,國貿公司知道嗎?那是你同學的姑姑,我說你一個癩蛤蟆,怎麼淨想著吃天鵝肉的美事呢?說,今後怎麼辦?”莫然一直把莫大偉打到牆角,要不是夫人攔著,估計不死也得脫皮。

“你今後,能不能有點出息?你爸不容易,撐著這個家,讓你念書!”

“我能!”聲音小得只有蚊子聲大。

“大點聲!我真想一棍子讓你回老家去,氣死我了!”莫然把棍子扔地上,往前面去,這時有人喊,要扯布,小夥計剛才拉架,小聲說:“少爺,趕快起來,吃飯上學!”

淚痕還未乾。

還未到臨江縣,只在白家溝,幾車酒就賣個精光,黃興忠再也沒有興致一路向東,白家溝距離龍澤縣城不足十五公里,那裡是高梁產地,黃興忠是卸完酒,就裝高梁,四大車,幾千斤,本打算在白家溝小駐,和那裡的村長白元朗喝個酒敘箇舊,他們關係不錯,多少年駕輕就熟,可是他的心總是慌慌地不安,並且情緒上躁動,難道家裡發生了什麼大事?歸心似箭,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感覺,胸口也疼得厲害,空空落落地慌,還沒有吃中午飯,就順著原路返回,路面堅硬如鐵,有那麼小十里地,特別難走,黃興忠臉色鐵青,誰也不敢問,發生了什麼事,口渴腹空人困馬乏,大家都悶悶不樂,但誰也不敢問:這到底是怎麼啦?一向寬以待人的黃興忠,不至於走極端,黃興德、黃興旺對視一下,各自搖搖頭,黃安在他們面前,資歷淺淺,不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