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決策層面對這種尷尬,只能讓他負責臨時任務,隨著任務結束,自動去職,這也是黨內的許多人根本不拿他當根蔥的原因,是官要有銜,沒有一紙名文,就算是和孫中山平起平坐,亦沒有用。

年輕時意氣風發,激情澎湃,理想主義情懷佔據上風,且性格耿直,視這個如同糞土,大家都是黨內同志,有沒有這銜無所謂:革命不是為了升官發財!這句口頭禪只有傻子才相信,他偏就做了傻子,天真認為:無所謂!可是這些年下來,他發現不是這樣的,哪怕是剛剛混跡官場的生瓜蛋子,只要有銜,象耳墜那樣叮噹響搖晃,就會擺譜,隨便到哪兒,就會前赴後擁,如果沒有銜,就算他做過驚天動地的大事,甚至改寫過歷史,也會受到權貴的挑釁,只能忍辱負重。

黨還是那個黨,從骨子裡已經找不到當初的樣子,初衷羽翼未豐,為了取信於民,就算遮遮掩掩,表面文章還是要做一下,現如今,那件外衣早就丟得沒影了,反觀共產黨,他覺得希望在那裡,這個黨已經從裡面腐爛了,味大嗆人,蔣家天下陳家黨,孔家財政戴家劍,權力之峰林立,沒有誰能夠僭越,理想就是個空殼。

李大志夾個煙,油頭粉面走出來,江風把他的西裝,吹得象帆,“史大組長,幹嗎一個人?又憂國憂民了?沒有用的,看看艙裡那些自在嬌鶯正在恰恰啼呢,她們就象曼陀羅,不僅嬌豔欲滴,十分可人,還可以藥用,根治相思之病,真的,不騙你,不要拒人千里之外,還是我向錢主任要的,沒有她們在其中,清一色男人,那生活……嗯,嗯嗯,不可想象,沒有鮮花的土地是荒蕪的土地,沒有女人的生活,是寂寞的生活!”

“你究竟要對我說什麼?”那張蒼老的臉,陰沉得可怕,那雙鷹眼,要啄人,尖而硬的喙,像釘子敲擊人的靈魂。

“好!老史,算我什麼都沒說!”李大志吹一下菸灰,“真是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七男三女,是這個肩負著特殊使命的小組配置,李大志一臉油膩,且八面玲瓏,在男人堆裡,自由穿梭,在女人堆中,象葉小舟,自由出入,男人女人視其為同志,他不滿看了史鳳琳一眼:老傢伙皮糙肉厚且不開竅,難怪五十歲上下,才苦哈哈找下個女人,女人也是死心眼,痴心不改,除了這棵老得裂裂巴巴歪脖子樹,別的樹再直,且吊不上去,真是絕配的一對苦命鴛鴦,青春沒了,這才想起組個家,圖什麼?到了艙門那跟,手已經被女人拉著,還要回一下眼,搖搖頭。

黃興忠首戰告捷,沒有返回塌合谷地,而是往東南方拐一下,去了吳窪子,一是避風頭,二是休整,他還想把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跟高年豐說一下,畢竟生薑老的辣,醉花陰依舊不鹹不淡開著張,杜梅八面玲瓏,那是因為背後有高年豐罩著,別說李瑞安,就是後輩中的狠人石磨峰也要忌憚三分,吳秀枝真的是一枝獨秀,開在是非之地,長著刺,開著花,被人嗅著香,哈喇子可以象酒一樣醇厚滴下,也就是舔舔嘴巴,讓慾望在喉嚨裡上下攛掇。

黃興忠就象風,時不時刮一下,吳秀枝心花就怒放,夜來更香。

吃中飯前後,吳秀枝吃完中午飯,正要小棲,這是多年習慣,且積習難改,索性聽之任之,不分春夏,生物鐘就那樣搖來晃去,在杜梅隔壁,軟軟一堆好肉,正要斜靠在床上,門被敲擊,“誰?”

“我!黃興忠來了,你要不要去迎一下?”

“我想睡會兒!”

“噢!”杜梅踢踏聲遠去。

吳秀枝躺到床上,卻睡不著,秋風解語一樣,撩撥著牙縫的窗簾,她聽見杜梅在叫春桃、春杏,索性把枕頭從頭下抽出,蓋在臉上,卻支起耳朵聽動靜,動靜偏就不藏不掖著,象風從樓下竄上來,如水灌進她耳朵。

黃興忠那富有磁性的聲音還是那樣:賦有招魂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