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讓郝百通震驚,怎麼會是這樣?自此他頹廢無力。

否極終將會泰來,這樣悲悲切切活過四年,這四年,就象漫長的冬天,經過一九二九的蕭殺,加之三九四九的摧殘,終於迎來五九六九,沿河看柳的日子,郝百通只是想不到:屬於他的春天會接踵而來,好事不止成雙,而且成三。

春天裡,百花開,開得海海漫漫,溪水潺潺,野鴨子鳧水,呼扇著翅膀,拂堤楊柳醉春煙,那樣的春天,想不醉都難,鬍子邋遢的郝百通,在夕陽迷離裡,騎著驢,也象驢一樣瘦弱,景色雖美,美不勝收,可他拒絕大自然饋贈,象木頭人一樣機械動著,兩個狼崽子一點兒也不省心,有時間就鬧騰,要不是還有個媽,他住的地方,就是狗窩,髒兮兮不說,還胡亂堆疊,心亂心碎的男人,就活成個木頭人。

“嘿!土頭木馬,真的假的?唬人的吧?還聽說你專事克妻,怎麼個克法?克一個給我看看?”好嘛,臭名昭著到這樣,連個寡婦白蓮都敢攔路劫色了,依在一棵樹上,半翹起二郎腿,嗑著瓜子,把一剖兩半個的硬皮,往他臉上吐,硬皮有尖,是尖鑽人,這女人三十不浪,四十浪,剛過三十九歲,虛虛爬上四十歲的坡,就想在浪頭上興風作浪,頭髮剛梳過,上過桂花油,亮閃亮閃的,大圓臉盤上施了粉,一件時興的碎花東洋褂,不知收了多少年,沒捨得穿,壓在箱底,板整是板整,讓老鼠在後腰那兒栽個洞,找不到合適布,來不及補,“你說,咱倆要在一起,究竟誰克誰?我還就不信斜!誰潑你的汙水,放出這等狗臭屁,敢不敢和我一試?”這白蓮稀罕好男人,可命裡缺這個,兩嫁兩喪,沒留下一兒半女,這不思考三天,決定打虎上山。

“姑奶奶,我求求你,饒了我吧!”郝百通在驢上抱拳施禮,驢就跌跌撞撞,站不穩的樣子。

“饒不了,死罪可免,活罪不饒!”白蓮是個勁道的婦人,說話做事水響刀快,凡事從不拖泥帶水,性情中人,性格好,雖潑辣膽大,但懂得變通,痛則變,變則通,就象進入靶場,每一次選擇,都是精準瞄準射擊,生活的態度,並不一定代表結局。

“這事好像和我沒關係,之前我們並沒有交集,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生活一地雞毛,還有倆小不點,搗蛋包,出奇地搗蛋,你降不住的,別再浪費後半生!”

“我就是為了浪費而生,咋地?你還不願意了?娶了我,好像你吃虧似的!”

“四個鮮活的例子,還不足以警醒人?我對自己都不抱任何希望了,你還往前湊個什麼勁?”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性格使然!你不會真的-----

“你見哪個男人長過?”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說不定你就是!要我死心,除非你脫了褲子,如果真是那樣,我就放棄!”

“白蓮我發現你特傻,真的,這種騷烘烘的話,你也講得出口,活瞎了!”

“你管我活成什麼樣?管你鳥事!我要上你家,我要跟你過!”這上趕著要撲人懷裡的女人,少見不說,還急得爬牆,恐怕是人中奇葩,即是奇葩,就花開不同,要麼奇香,要麼奇臭,也許是食人花的變種,且喜歡旁枝斜出,正枝萎縮,斜枝出奇地發達,伸得遠,長得枝葉葳蕤。

不是三兩個月,而且拖泥帶水十八天,他們用婚禮,盛大的婚禮官宣,妒忌的人說:好白菜淨上豬拱了,看她能不能破局,別人的閒話,象暴風驟雨,註定了他們飽受爭議,這女人身子肥,是爆裂地肥,要撐破衣服,撐破皮子肥,別人不敢要,在那兒晃了三年,這三年,多少男人遠觀近瞧,斟酌太久,最終搖頭嘆息,不生長,且剋夫,理智有時是錯失良機,女人會抖繩索,捆紮男人很舒服,千般滋味,萬般享受,從每一個汗毛孔向外散發著誘人的魅力,女人喜歡叫床,聲嘶力竭,不僅叫還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