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施捨的東西,那族長的位子我要就拿去,他不在乎,什麼都不在乎……我想他是在跟我賭氣,也在跟吉娜親親賭氣,索性連蒙族人都不願當了。”他頓住,捏了捏眉心,神情憂傷。

竇德男沒有說話,只抿著唇靜靜等著他。

“爭執的那晚,他發怒地揍了我幾拳,阿蒙娜邊哭邊喊要我快快走開,我勸不動他,反倒又惹他生氣,深知這場手足之情真要斷了。我騎著馬在月夜下狂奔,跑了好久好久,那是我第一次流淚。”

她心一動,微微抽痛,雙眸忍不住瞄向他。

“之後,我跌下馬背,好像睡著,又好像是昏厥,我聽到女子十分溫柔的笑聲,等我睜開眼來,發覺自己躺在氈房裡,蘇哈伊和阿蒙娜也在裡頭,然後是那個紅衣女子……”

“刁錦紅?!”竇德男驚撥出聲。

他苦笑頷首。“那時我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只覺得此女美豔異常,渾身透著詭譎之氣,我想說話,卻是張口無言,全身如同被點住穴道一般,又彷佛被人下了藥,動也不能動,而蘇哈伊和阿蒙娜亦是如此,我們只能用眼神彼此示意。一時間,我心中驚懼疑惑,完全猜不透她到底意欲為何。”

一股涼氣由腳底竄上,她心跳得好響,那西域蛇女手段向來殘忍,會做出什麼事來,沒誰說得準。

齊吾爾沉吟片刻,一會兒才道:“她只是笑,邊笑邊打量我們三個,然後撫著阿蒙娜早已哭溼的頰,極其溫柔地誘哄著,就像適才哄著你、要你去她身邊一般模樣,她說……說蘇哈伊不該打她,她可憐阿蒙娜,疼惜阿蒙娜,所以決定要替阿蒙娜好好教訓蘇哈伊。”

“你阿兄對阿蒙娜施暴?!”她瞪大眼睛,情急之下,小手又握住他的手臂。

“我不知道……我一直以為她跟著我阿兄過得很好,我真的不知道。”他搖頭,聲音苦澀。“阿蒙娜不能說話,只是哭,眼淚一直掉落,我用力地掙扎,想撐起身軀,全是徒勞無功,卻引來刁錦紅注意。

“她笑著走到我身旁,告訴我,她可以成全我的想望,擺脫阻礙,完全擁有心愛的女人,接著,她由紅袖中取出一隻小瓶,我怒瞪著她,這樣的舉止似乎教她更感興然,之後她在我身旁坐了下來──”他止住口。

“為什麼不說了?然後呢?你說啊!”她都快緊張死了,他卻不說完,只用著怪異又陰鬱的眼神瞅著她。

“她……”深深吸了口氣,他鼓起勇氣,“她動手脫去我的衣褲,我們……我們……”

忍不住,她又搥了他胸膛一拳,雙頰通紅。“你說!”

“我們做了……很、很親密的接觸。”他困難地道,下意識想避開她的眸光。

很、親、密?!

“有多親密?!”怎麼也得問清楚。是,她承認,她憤怒又嫉妒,雖然……雖然她無權這般反應。

“她俯下頭舔我……從臉一直到、到全身。”

好,很好。她想著他的話,點點頭,“然後呢?”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聲音能維持得如此平靜。

這一刻,齊吾爾挺慶幸這地底幽暗如此,多少掩去臉上不自然的紅顏色。他必須對她坦承所有,或許這麼做十分愚蠢,可是不如此為之,他心中永遠有一個疙瘩、一個枷鎖,牢牢地套住他。

咬牙,他心一橫。“我沒有辦法剋制自己,意識完全脫離了掌控,縱使內心感到羞恥,我仍舊慾望勃發……她舔著、吻著,我全身如同著了火一樣,然後她開啟那隻小瓶,裡頭裝的竟是一隻小青蛇,極小,比姑娘家的小指還小,通體翠綠……”

他微喘,瞥了她一眼又移開視線,繼續道:“跟著,她扣住我的下顎想強迫我吞下那隻小青蛇,我死命咬住牙關,硬不張開,可她還是笑,將那頭小青蛇徐徐地從我鼻中喂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