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怎麼會這麼巧!

任非桐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她出來,叩了幾下門,喚她:“唐棠?”

唐棠閉了下眼睛,一把拉開門:“你有買藥嗎?”

任非桐詫異地“啊”了一聲,看到她手裡的“兩道槓”之後,徹底明白了。“我要當爸爸了”和“孩子她媽要謀殺親子”兩條資訊一齊湧進他腦海裡,又甜蜜又苦澀。

唐棠臉上明白地寫著“不要”兩個字。

他斟酌半天,最後也只是乾巴巴地把自己想了好幾天的決定說了出來:“我們這個月登記,順便把婚紗照拍了,下個月辦婚禮,蜜月的地點你定,一定能趕在孩子出生前辦完。”

唐棠看傻子一樣看他,她什麼時候答應了要嫁給他?孩子,孩子打掉不就好了?因為一時的錯誤,就匆促下那麼大的決定?

任非桐得不到回應,心裡也有些忐忑,展臂擁住她:“我不是開玩笑,也不是胡亂承諾,更不是因為孩子而……我喜歡你,或許沒有那麼喜歡,但是我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我們……”他想說我們還有那麼多時間可以努力相愛,但又找不出非做這件事情不可的理由,詞窮心鬱,心臟都一抽一抽的絞痛,只好更加用力地抱緊她。

他說得那樣誠懇,唐棠幾乎就要被打動了,崔明舒的臉驀然跳了出來,接著又變成了唐嘉寧、唐僅……

她疲憊地嘆了口氣:“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吧,我完全沒有要孩子的準備,更不要說和人組成家庭。”她的手無力地比劃了一下,“我們其實,連熟悉都還談不上啊。”

☆、第三十九章 青出於藍

唐棠坐下來之後就又在發呆,任非桐把溫好的牛奶放到她面前:“我把客房收拾好了,你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唐棠點頭,點完頭忍不住摸了下肚子。

任非桐生怕她再來一句“孩子還是先打掉吧”,又補充說:“不喜歡?那想喝什麼,我給你換別的。”

唐棠實在不習慣他這樣刻意而笨拙的討好,猶豫著站起來:“我還是回去吧。”

任非桐坐那沒動,半晌才勉強點頭:“我送你回去。”

兩人一起出了門,仍舊直接下到地下車庫——深夜的車庫空無一人,每一步都帶著明顯的迴音。

任非桐先去把車倒出來,車子慢慢滑動,車窗外就是唐棠側立的身影。

那影子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來單薄而消瘦,他不知為什麼就想起她獨自凌晨在包子鋪抱著蒸屜進出忙碌的模樣。

任非梓跟他形容過失戀的痛苦:心裡空落落的,像丟了一學期的學分,白天晚上都睡不著玩不開心,想到那個名字就難受。從繁花似錦的陽春落到蕭瑟冬季,滿道空枝,孤寂無援。

他莫名就覺得揪心——這感覺是這樣的陌生,自己身上明明沒有傷口,卻好像也流了血,捱了打,為了別人承受的命運而感覺到悲傷。

當事人卻不肯與他一起感同身受,她看起來那麼急於擺脫兩人間的那點羈絆,這一離開,恐怕就不再有機會了。

手剎邊上的手機亮了起來,任非桐瞥了一眼,看到方軼楷三個字之後,腳下一頓,車子劇烈地抖動著熄火了。

唐棠見車子長時間不動,奇怪地走近了兩步,敲了敲車窗:“怎麼了?”

任非桐迅速拿起還閃爍著名字的手機,按下接聽鍵:“我接個電話。”

唐棠禮貌地走遠了幾步,方軼楷的聲音從耳畔傳來:“非梓把那個事情跟我說了,你們……”

任非桐的注意力還在車窗外面,鬼使神差地問了句:“把人約到家了,卻留不住怎麼辦?”

話筒裡的聲音戛然而止,方軼楷也給他這麼跳躍的似乎驚到了,好一會兒才說:“別讓保安開大門,或者乾脆把門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