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苗七郎下的山來。

急匆匆的趕到林不鬧院外,正了衣冠,這才敲門。

林不鬧正在屋內照顧自家娘子,聽到有敲門聲,趕緊喊道:“羅兒,院外有人敲門,去開門看看是誰?”

小童乖巧的跑出了屋,到了院門前,開了門。

苗七郎待門開啟,方要施禮,卻看到一個小童,趕忙問道:“你家大人呢?”

摸摸頭,小羅兒指著屋內說道:“我家父親正在照顧母親,客人是誰,來此何干?”

苗七郎見這小童有些禮貌,說話也就客氣。

“我是歸一教的護法,自來在桑山修行。前日裡教中有人說你母親生病一直醫治不好,我今日特來看看,與你母親看病。”

小羅兒一聽,趕忙歡喜的讓著苗七郎進院。順手關了院門。

領著苗七郎來到屋內,見了林不鬧。

兩人見禮後,雙雙入座。

待坐定,苗七郎先開了口。

“聽說先生家的夫人得了病,我那教中的弟子個個束手無策,吵吵嚷嚷的鬧到桑山,我聽後特意來此一趟。看看能否醫治一番。”

林不鬧一聽趕忙起身,施了一禮道:“謝過先生。我家娘子自得了這病,醫生、道人、和尚都有請過。只是病情還是不好,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也是心如死灰。”說完嘆了一聲。

小羅兒聽到林不鬧如此悲觀之語,也是應景的哭了兩聲。

一時間,屋內愁雲慘霧,讓人心傷。

苗七郎見此可是不行,若是這書生不讓他醫治自家娘子,哪裡能拐的這人入的教中。不入教待張智軒前來查訪,一個不好遇到此人,被他大嘴洩了口風,他們這些人辛苦半載苦功不就都是白費?

想到此,苗七郎更是和風細雨般的勸道:“先生不要如此悲觀。我自桑山修行,手上還是有些神通,料定你家夫人的病還是能治一治。不說能手到病除,想來也能給你夫人延年益壽。”

林不鬧一聽大喜,頓時來了精神,趕忙起身說道:“既如此,還請先生隨我前往臥房,給治一治。”

苗七郎見林不鬧已經上了鉤,此時反倒不急,端坐椅上,捋捋鬍鬚道:“去醫治可以,但是治好了以後,你………….”

話雖沒有說出,但是林不鬧懂他意思。

接過話頭,立馬點頭應道:“先生的意思我懂,若是我家娘子病情好轉,我必入得貴教。以後年月,日夜追隨教主,宣講道義,叩拜祖師。”

苗七郎一聽,呦吼,這人若是入教,還是個狂熱的教眾。

心中頓時大喜,站起身來,拍著林不鬧的手道:“何為貴教?你我都為教眾,何分彼此。先生太過生分,我卻不喜啊。以後切不可如此。”

說完,示意林不鬧領路,帶他前往臥房。

剛進臥房,苗七郎就一陣皺眉。

床榻之上,若不是知道眼前之人都是凡夫俗子,他可能都要懷疑一番。

他自來修行的就是蠱蟲之道,對於生機最是敏感。可眼前的夫人仿若一團朽木,半點生氣都無。如此婦人如何能活?真是怪哉。

心裡暗想一番,面上卻是不表。

為了拐這書生入教,他先看看再說。

若這夫人還能醫治,他就費上一番功夫,治一治。若是不能醫治,他也有的辦法。到時候用著金蠶蠱與這婦人續命一段時日,待到張智軒視察離開後,有的是手段收拾這個書生。

想到此,苗七郎坐在榻前,摸著林夫人的脈象仔細的診治起來。但是這林夫人脈象不說強弱,只他如不是動用法力,連著胳膊上的脈搏都摸不到。

暗歎一口氣,覺得自己此次過來,虧大發了。

金蠶蠱自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