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賴恩想不通,立刻讓人去查探,等人打聽回來他才知道,原來薛鎮揚的長子臥床不起已經五天了,可不是病而是中毒!

不過在心裡轉了彎他就明白了,薛鎮揚這不是無的放矢,恐怕是有人打著他的名義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查!”他拍著桌子,“立刻去查!”

這邊錦衣衛緊鑼密鼓的查探,賴恩心裡窩著火便去了西苑,方走到門口迎面便碰到一人,他抱著打招呼:“宋行人,又來與聖上吃茶對弈,還是研製仙丹?!”他這話說的有打趣的意思,宋弈又不是陶然之,怎麼可能會和聖上一起研製仙丹。

宋弈也不生氣,笑容和煦的道:“賴大人這是怎麼了,印堂發黑雙眼含怒。”一頓也打趣他,“今天早晨賴大人可是又中了標,聽說工部的薛侍郎彈劾你統管不利,枉縱屬下行兇作歹禍亂朝綱?”

行人司的人知道這件事不稀奇,更何況是宋弈呢,賴恩也不瞞他,怒著道:“那薛致遠對我不滿來找我就是,文人就是這樣酸不溜丟的,我賴恩做事向來光明正大,不滿就直接來找我說,打一架都成,成天弄這些彎彎繞繞的,也不嫌累的慌調教貞觀。”又道,“他那什麼破事我不知道,正讓人查呢。”說完想起宋弈也是文人,就道,“宋行人別介意,本官不是說你。”

宋弈眉梢微微一挑,瞭然的道:“若是別人賴大人到是不必放在心上,可是薛侍郎卻是不同,他長子由他多年悉心栽培,正臨行考場報效朝廷之際,卻突逢此飛來橫禍,換做是誰都要怒髮衝冠。賴大人還是嚴正以待比較妥當,薛侍郎咱們不議,那薛大公子還是夏閣老看中的人,正要收為門生親自授課,如今夏閣老正欲致仕,這連走前有的事有的人賬總要清算清算的,您若是被這急了眼的兔子咬上一口,這罪只怕也受的委屈!”

一語點醒夢中人,賴恩恍然大悟一拍腦袋,粗著聲道:“原來如此。”他感激的看著宋弈,“若非宋行人點撥,本官還摸不著頭腦,如今可算是明白了。”他一抱拳,“本官絕不會給別人背黑鍋。告辭!”轉身就走大步而去。

宋弈望著賴恩的背影悠悠然回禮:“賴大人慢走!”雲淡風輕的轉身,慢條斯理的道,“薛侍郎動作到是快啊!”

賴恩的動作薛鎮揚看在眼裡,他和夏閣老站在會極門外的夾道內:“賴恩正大張旗鼓的在錦衣衛查內奸。依閣老之見,他是故作樣子,還是真有其事?!”

“不好定論。”夏堰摸著長髯略略思索後道,“不過不用著急,等他查出來後看他如何回覆,便可判斷真假。”

薛鎮揚也是這麼想的,聞言放了心道:“那下官先回工部,稍晚再去您府上。”

夏閣老頷首轉身進了會極門,薛鎮揚自然沒有資格跨過那道門,便拐了彎過了出了金水橋回了棋盤街。

錦衣衛查探向來手段熟練老辣,更何況是查內部的事,探清楚薛靄中毒的症狀便知道是什麼毒,這樣的毒才入錦衣衛,知道的人也就那麼幾人,賴恩關了門一個一個問,最後只有曾毅有這嫌疑。

事情似乎並不好辦,賴恩頭疼不已猶豫著到底要怎麼處理,他不是怕錢寧,而是在想怎麼才能挑起錢寧和夏閣老之間的矛盾。

若能借此坐山觀虎鬥,到是個不錯的機會。

曾毅也意識到問題,帶著常隨中午就躲在外頭藉著辦事的名義不回去。

他不回去,看賴恩還能拿他怎麼辦。

在外頭轉了一下午,等入了夜他遣了常隨就去翠雲閣磨到半夜,直到亥時才穿整齊了回家,一連兩日皆是如此,等第三天的晚上他出了翠雲閣的側門,東倒西歪的穿著巷子,忽然就聽到身後一陣異響,不等他反應過來頭上就被人劈頭蓋臉的用麻袋罩住,隨即棍棒跟雨點似的落在他頭上臉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