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告訴他,她和薛思琴商議了這麼一齣戲來哄祝士林吧,她們有信心不讓祝士林發現薛思琴根本沒有身孕,但是對宋弈一點把握都沒有,不知道為什麼,幼清不想讓他知道這種事,所以說起來便有些心虛。

宋弈打量著她,幼清平日說話都光明磊落的,有一說一,今天反而是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他覺得奇怪卻不打算在這裡問,頷首道:“那就讓人請擅骨科的郎中過來看看。”

幼清點點頭,指了指裡面:“你要不要進去坐坐。”她言下之意是說,你要不要先走!

宋弈眼底劃過笑意,竟是回道:“我正有事要和休德商議,就不進去坐了。”話落,那邊祝士林得了信從祝老太太的臥室走了出來,見著宋弈他慚愧的抱拳道,“九歌,實在抱歉,出來的急只和同僚打個招呼,下午我便回衙門去網遊之暴牙野豬王。”

“先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再去不遲。”他凝眉道,“我來只是問你,聖上一早擬的手諭,要送去大理寺的,現在可辦好了,在何處。”

祝士林一愣,回道:“還沒有擬完,若是急著要我這便回去!”他說完,見宋弈沒有反對,就又道,“你稍等我一下,我和家裡說一聲。”話落先進了宴席室和薛思琴說了會兒話,幼清沒有聽清,但大概是意思也能猜得到,又匆匆出來去和祝老太太以及祝大奶奶打招呼,就聽到祝老太太出了房門,一眼就看到了穿著官服長身玉立在宴席室門口和幼清說著話的宋弈。

“宋大人來了。”祝老太太道,“快裡面坐!”宋弈雖是上峰,可也是祝士林的妹夫,都是家裡人當然是互相幫忙的。

她也希望這會兒有個外人在,有外人在祝士林有顧忌,就不會趕他們走了。

宋弈淡淡掃了眼祝老太太,又回頭看向跟著出來的祝士林,道:“你若是家裡的事情沒有辦完,索性就在家裡休息幾日吧,等辦完事再去衙門。”方才和祝士林說話還是朋友間的語氣,這會兒就帶著上峰的嚴厲。

祝士林並不奇怪,宋弈向來公私分明,更何況這事兒確實是他的錯:“沒關係,我現在就去衙門。”

“不用了。”宋弈沉聲道,“事情我會交給別人去辦!”說著就不再看祝士林,對著幼清交待道,“你也早些回去,身體不好就少出來走動。”話落,就踱著步子準備走了。

祝士林還要再說什麼,祝老太太就拉著祝士林道:“既然你妹夫說讓你在家休息兩天,你索性就休息兩天,正好思琴也小產要人照顧,你說是不是!”又道,“都是一家人,宋大人肯定要看顧你的。”

宋弈轉身過來看了眼祝老太太。

祝老太太一愣,還沒有說完的話就這麼吞了下去。

幼清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咯噔了一聲,心虛的朝宋弈瞟去一眼,宋弈也正好看著她,四目相對幼清目光躲閃,滿臉尷尬……

幾乎一瞬間,宋弈就明白了幼清為什麼會這樣。

難得見這個小丫頭會心虛,宋弈興致很好的看著幼清,幼清有些無地自容,卻又覺得自己沒必要這樣,做了便做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但是心頭那怎麼也壓不下的怯場,卻無論如何也壯不了膽子。

“娘,朝堂的事情您不懂。”祝士林滿臉無奈,大家脫了官服可以稱兄道弟,可若穿著官服那就只有上下屬的關係,又和宋弈道,“九歌,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回去。”話落就要走。

宋弈忽然就轉身走了過來,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我倒是忘了,你前幾日問我的事,已經有眉目了。”祝士林一愣想不起來宋弈說的是哪件事,就見宋弈道,“陳留縣縣令今年十一月已是三年,估摸著他最遲十二月底會到吏部述職,他是我一位同科的同鄉,關係頗近,屆時你那侄兒若是想在縣衙謀得個差事,或是想考個秀才功名,可以和他提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