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掉以輕心。”

醪凡應是而去。

太后便嘆了口氣站了起來,道:“我去看看炎意。”話落,扶著謝嬤嬤的手下了臺階,徐炙住在二層,太后將她的臥室讓出來給他養傷,裡面是個單間,外頭置放著軟榻和桌椅,中間隔著一扇隔扇,裡頭就是徐炙睡的床的。

“太后。”徐大奶奶迎過來,讓人給太后搬了椅子擺在床邊,太后的視線落在床上,看著面色蒼白孱弱的徐炙心疼的不得了,她伸手摸摸徐炙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等傷口癒合一些便好了。”

徐大奶奶擦了擦眼淚,回道:“上船後就一直在說胡話,大爺他,很擔心父親。”

“我們輸了!”太后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願賭服輸吧。等我們到了福建再籌謀幾年,總有一日再回京城,以血今日之恥!”

徐大奶奶並沒有接話,在她看來這一次的行為太不明智,若讓她選擇,她寧願和聖上迂迴一番,不管怎麼樣,都比這樣孤注一擲要穩當一些,只不過,事情已然如此,她再說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

徐二奶奶抹著眼淚回到房裡,氣的直打顫,她拍著桌子道:“因為二爺不在,她們就這樣對我,實在是欺人太甚了。”龍袍又不是她放進書房的,再說,龍袍被發現後,也不是她讓大家起兵逼宮的,如今失敗了,就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身上,說的就好像所有的錯都是她一個人似的。

實在可惡。

“二奶奶。”她身邊的婆子將茶盅端給她,低聲勸道,“其實,若按奴婢想的,最可恨的還是左二奶奶,她要害宋太太,想要在太后娘娘面前立功,就立功好了,為什麼要拉上您,如今她倒是無事,反倒您落了個裡外不是人。”

“她也是好心。”徐二奶奶道,“說到底都是鄭家和宋太太太過陰毒了,若不是她們,我們怎麼會變的這麼狼狽長煙歸。”她說著站了起來,冷笑道,“不過,如今宋太太和鄭夫人都在我們手裡,這口氣不乘機出了,豈不是成了撼事。”

“二奶奶要做什麼,您不能亂來。太后娘娘留著她們可是大用的。”婆子怕徐二奶奶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徐二奶奶擺著手道,“我又不是喪心病狂的人,能做什麼事。”話落,甩了帕子就去了底層。

她站在低矮的艙門前輕輕的笑了起來,隔著一扇門,裡頭的可都是身份尊貴之人,如今竟然這麼狼狽的成了階下囚,關在這種陰暗悶熱的地方!

想想她就解氣。

“將宋太太請出來。”徐二奶奶找了椅子坐下來,笑眯眯的看著艙門口,不一會兒幼清自裡頭出來,徐二奶奶打量著她,就見她穿著一件半舊的秋香色家常褙子,頭髮隨意的挽了個纂兒,一夜的顛簸此刻有些凜亂的落在肩頭,明明是面有疲憊模樣狼狽,可她的神色卻依舊鎮定自若,不露絲毫的怯意。

“宋太太好膽色。”徐二奶奶頷首道,“這樣的境地你也不慌不亂。”

幼清淡淡的笑笑,打量了眼艙底的格局,視線又在樓梯上轉了一圈,回道:“便是慌亂也改變不了現狀,又何必急著惱著做無濟於事的事情。”話落一頓,挑眉道,“二奶奶被太后娘娘訓斥了?”幼清很瞭解徐二奶奶,她若不是被訓斥了,是絕不會跑到這裡來找她,此刻來約莫是想找個奈何不了她的人出出氣。

柿子撿軟的捏!

“還不是拜你們所賜。”徐二奶奶不悅道,“事到如今,你老實和我說,那件龍袍到底是什麼時候放到侯爺書房的?”

幼清揚眉,微笑道:“自然就是二奶奶在鄭府用膳的時候,那東西,如何能擺在家中過夜!”

“原來如此。”徐二奶奶騰的一下站起來,昂首看著幼清,冷笑道,“不過那又怎麼樣,你和鄭夫人不還是成了階下囚,生死由我們控著,等下了船,好日子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