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趙承煜點點頭,道,“既然找到人了,那郭夫人就仔細問問她,到底那天發生了什麼事,郭小姐又如何出的事,查個水落石出,郭小姐在天之靈也能瞑目了。”

郭夫人俯首應是,轉身過來望著跪在地上的添香,問道:“你仔細說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秀兒她為什麼會……”郭夫人實在說不下去,強壓了許久才沒讓自己落下淚來。

“夫人!”添香有些惶恐,回憶似的道,“那天奴婢陪著小姐偷偷從府裡出來,小姐就徑直去了宋府,在宋府裡和宋太太拌了幾句嘴……”她發現幼清坐在這裡,便朝她看那了一眼,道,“後來小姐就怒氣衝衝的出來了,上了我們租賃的馬車,原是要回府的,後來小姐說要出城走走,便讓車伕趕車出了崇文門,一直到通惠河邊上才停下來,車伕將車停在岸邊候著,奴婢和添玉就陪著小姐在河岸走著,後來……後來……”她說不下去,好像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掩面哭了起來。

郭夫人皺眉,沉聲道:“後來怎麼樣。”

“後來就有個女子過來了,她使的一手好鞭子,站在河灘上冷笑著看著我們三個人……她說我們小姐對她們夫人不敬,讓我們小姐回去道歉,我們小姐不同意,兩個人就爭執了起來,那個女子就用鞭子要抽我們小姐,推搡中她將小姐推下了河,添玉和奴婢見小姐掉到河裡,就也跟著跳了下去,誰知道河水那麼深,我們又不會梟水。後來奴婢被嗆了水暈了過去,醒來後在對面的河灘上,奴婢不敢回城就偷偷躲在了攏梅庵的後院中,要不是今日看到有幾位衙役打扮的人,奴婢依舊不敢回來。”添香說著,緊張的朝幼清看了眼,又瑟縮了回去。

郭夫人心頭沉了沉,並沒有追問添香可認識那個女子,反倒是大皇子妃道,“你可認識那個女子?”

“奴婢認識。”添香說著,忽然抬手就指著幼清,道,“那個女子曾跟著宋太太去過我們府裡,奴婢記得清清楚楚,她是宋太太身邊的丫鬟。”

眾人的視線,就唰的一下落在了幼清身上,大皇子妃道:“胡說,宋太太怎麼會派身邊的丫鬟去殺郭小姐,你若在殿下面前胡言亂語,斷不會輕饒你。”

“奴婢沒有半句假話。”添香伏地哭著道,“奴婢對天發誓,如果有半句假話,就天打五雷轟,死後不得超生。”又道,“還請殿下和娘娘給我們小姐做主,主持公道,將兇手繩之於法。”

“若真是兇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大皇子妃就朝幼清看去,問道:“宋太太身邊可是有這樣一位婢女?”

“是!”幼清朝添香看了一眼,道,“此女名叫戴望舒,是我府裡的丫頭,雖沒有武功但鞭子使的很好,添香描述的樣子倒是分毫不差!”

大皇子妃見幼清一點不慌的樣子,心頭一愣,隨即面上臉色大變的,難以接受的樣子:“這麼說,郭小姐的死果真是宋太太指使的。”就這麼認定了。

不等幼清說話,郭夫人忽然轉身過來,狠狠的盯著幼清,一字一句質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派人去殺我的秀兒!”

“郭夫人。”方氏將幼清護在身後,“這件事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幼清不會這麼做的。更何況,戴望舒也下落不明,我們不能聽一個小丫鬟的一面之詞,您說是不是!”又道,“這件事已經交給順天府衙去查了,不如將添香交給衙門去審問好了,到底內情如何,一審一查不就知道了。”

“還審問什麼。”郭夫人暴怒,眼睛通紅,“添香是秀兒的丫鬟,自小在府里長大,她說的話如何不能信。”又指著幼清,“你還我秀兒,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方氏滿臉的焦急,回頭去看幼清,幼清的目光在趙承煜和大皇子妃臉上一轉,前者正襟危坐面無表情,後者滿目悲憫面露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