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笑了,對於缺月的'決不放棄'以及不肯坐以待斃,不願只等著別人來救這一點,頗感欣賞。在眼下這種情況,的確不難猜出她要去找的人——

“你要去找新月?”

“對。我已經跟阿笛說好,他去幫我拿解藥,我去找新月。只要能夠解了這個毒,他便立刻抽身。若新月不能解,我便等他來。”

衣莫染點點頭,“只是,你知道到哪裡去找她麼?”

“怎麼?”雖然她不曾想過竟然有一日會回去,但是要找到新月,應該……

“你如今已經不是江湖人,且人在水越,恐怕還不知道——滄冥水榭已經一分為二,江湖上現在只有以朔月為主的北滄冥,滄冥水榭許久不曾出現,而笑無情和新月,都已經在江湖消失多時了。”

缺月微微一頓,隨即釋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總要去找找試試。”

“——好,我這便叫柳稚隨你上路。”

“衣館主——柳稚他沒事麼?”

衣莫染微微一笑讓她安心,“雖然被捉,但阿笛多有維護,那孩子沒什麼事。”

不多時柳稚已經備好了馬,那機靈的孩子儼然一副書童打扮,牽著馬對缺月露出牙齒一笑,“少爺,我們上路吧。”

缺月對他點點頭,轉身道:“多謝衣館主多日照顧,缺月告辭。”

第44回

江水淙淙,一葉扁舟。

舟上白衣翩翩佳公子悠然而立,如一幅水鄉的墨畫,讓人看著,便看丟了魂魄。

可惜了大好的男兒郎,不愛紅妝,卻盯著一個男子傻傻地看。

“冷公子?冷公子??……冷二公子??——冷遇!!”

“嗄?什麼?”冷遇從呆愣狀態中被人提著耳朵狂吼,終於回過神來。臨江的酒樓之中,幾個青年俊公子同坐二樓臨窗的雅間裡,小飲正酣。

“我說你看什麼呢,跟你說話都聽不見?”有人順著他方才的目光看出去,搜尋了半天,滿心以為能看到什麼翩翩佳人一類,卻一無所獲。那個方向,江面只有一艘緩緩靠岸的船,船上一個白衣公子和一個小書童,還有一個老船伕。

“怎麼,見到熟人了?”

“呃……不……”

“不?那你還盯著人家……那樣……看……”說著說著幾個人的臉色變一點點地變,一臉怪異地往一旁閃,好似冷遇得了什麼怪病。

“那個,冷,冷二……你什麼時候好上這一口……”

“胡說八道什麼!?”冷遇拍桌而起,正待怒吼向這群損友,突然眼睛瞄到船已靠岸,那白衣公子正從船上下來,頓了一頓,卻丟下這群人飛奔下樓——人海茫茫,若不趁現在攔住他,怕是就見不到了!

看著冷遇跑下樓的身影,一個個臉色微青,互相看了幾眼,決定與他劃清界限!

冷遇趕到江邊時,那公子的書童正跟船家結了船錢準備離開,他急急地跑過去,“公子,請留步!”

白衣公子回頭的瞬間,四周景色宛如瞬間蒙上一層薄霧,能夠映入眼中的,只有他如碧湖般的眉目,那樣熟悉,又那樣陌生——儘管一開始便是覺得眼熟,不,不止是眼熟……那種莫名的感覺催促他趕來,一刻也不敢停。但是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冷遇還是愣在那裡,久久回不過神兒。

白衣公子卻在看清來人的瞬間,眼中微微詫異,怔然在原地。

兩人怔然對視,一個是風流倜儻的俊公子,一個是清秀如畫的美少年,映著背後江水粼粼,相對凝視,倒真如畫一般美好的情景……

冷遇愣愣地失了神兒,脫口喃喃道:“公子……好生面善……”

一旁的書童重重咳了一聲,冷遇才慌忙回神,自覺唐突了些,被小書童瞪得尷尬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