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大聲點,我聽不清。”念萁惱道:“我的那個又遲了,我不想在鄉下提心吊膽的,看個醫生都不方便。”馬驍仍然不明白,說:“那個是哪個?”看到念萁漲得通紅的臉,才恍然道:“哦,那個。”

念萁羞憤地捶他說:“你還說你還說。”馬驍笑著把她抱在懷裡,在她耳邊說:“沒事的沒事的,該來的總會來。不管是那個,還是那那個。”念萁嗯一聲,安靜地依在他懷裡。馬驍心情大好,說:“我們去杭州味莊吃飯吧,就在楊公堤上,那一段路風景很好。今晚就住在杭州,晚上我們可以遊夜西湖,看三潭映月。”念萁發作了一通,對自己的小脾氣有點不好意思,但又不願就此認錯,仍然外強中乾兇巴巴地說:“又不是八月十五,看什麼三潭映月。”馬驍懶得跟她廢話,威脅她說:“你去不去?”念萁說:“去!”

三七章 風景很好,無心睡眠

兩人自然不是第一次來杭州,但兩人一起來杭州,還是第一次。進了城,車速慢下來,一路開到湖濱邊上,在解放路的一條支路上找了一家連鎖酒店,馬驍把車停在門口,先下車進去問了有房間,才向外招手示意念萁拿了行李下來。

念萁拎了包磨磨蹭蹭進去了,馬驍已經填好了單子,看她一步挪不了三寸的樣子,以為是包太重,過去一把奪下包,卻發現拎在手上沒多少份量,奇怪地問她:“你幹什麼?累了?還是餓了?”念萁小聲說:“我忘了帶結婚證,我沒想到要在杭州住一夜的。”

馬驍推了她就往前走,說:“人家不要那個。”念萁還在低咕說:“人家會不會以為我們是那什麼的?”馬驍罵她一句,說:“神經病。”念萁偷偷地笑,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

洗了一把臉後,馬驍說餓死了,去吃飯,拉了念萁又出去,車子開在楊公堤上,念萁哼哼嘰嘰地說:“風光真好。”過一會兒又說:“風景這邊獨好。”見馬驍不理她,再說:“問吾何處避炎熱,十頃西湖照眼明。共君今夜不須睡,風光別為月色輕。”

馬驍繃著臉開著車,忽然伸過手臂抓住她脖子,左右一陣兒搖晃,搖得念萁大叫,說:“我不念就是了。”馬驍聽她討饒,這才鬆了手,改捏為撫,在她頸背上擼了幾下,說:“算你機靈。”念萁哼一聲說:“是你說的,又不是我說的。我不過是複述你說過的話,要捏也該捏你自己的脖子。”馬驍伸長了脖子說:“你捏,我讓你捏,我就怕你不捏。”眼睛看著前面車子的尾燈,把脖子移到她這邊來,說:“捏呀,捏呀。”念萁在他脖子後頭拍了一下說:“去,好好開車。”

馬驍渾身骨頭都輕了,笑說:“現在天黑了,當然看不到景色,明天早上我們出城的時候再走這條路,我看你到時還嘴不嘴硬。”

天已黑盡,馬驍找到味莊,停了車,攬了念萁的肩頭走進去。已經過了飯點,但裡面還有八九成的客人,領位小姐找了一張兩人的桌子讓他們坐了,遞上餐牌,兩人隨便點了幾樣,沉默下來,等著上菜。

剛才這一程笑鬧,多少讓兩人動了點情,這種動情的方式對兩人來說都有點陌生,陌生得有點不好意思。念萁扭頭看著窗外,不敢看馬驍的臉色。馬驍則是過一會兒偷眼看一下念萁的臉,看她轉過的側臉上慢慢的眼角有了點玫瑰紅,知道她是察覺到自己在偷窺她,也覺得不好意思,但心裡忍不住高興,輕輕咳嗽了一聲,假裝清了一下嗓子。念萁聽見他的咳嗽聲就是一下驚跳,玫瑰紅從臉上消失,站起身說我去一下洗手間,忙忙地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