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悶悶地笑聲,繼續不緊不慢地和她做舌尖之舞。舌尖是細滑的,舌苔是粗顆粒的,他把她的唇舌含在嘴裡,用舌尖到舌中不到一寸的這一點點距離,把她的唇舌緩慢細膩地從舌尖到舌中犁一遍,再過一遍,回來再像砥躒著磨一遍,回去再羽毛般地掃一遍。一遍完了,從頭開始重新再來一遍。念萁便從輕顫到顫慄,顫慄到震顫,經過一回又一回,每過一回,身體就緊繃一分,再過一回,再繃一分,繃到九分,念萁經受不住了,她嗚嗚地抗議著,腳後跟蹬著涼蓆,眼睛睜到不能再大,卻看不清眼前最近的一點。她想扭動一下緊繃的身體,卻被壓得死死的動彈不了,她想用手指抓撓住什麼東西,卻纏繞在他的脖子上,又被他的鐵臂箍得緊緊的,緊不得松不得。全身上下她除了可以睜眼閉眼,就是活動一下腳趾。而她真的就只是繃緊了腳背抓緊了腳趾,連眼睛都沒閉一下,就這樣衝上了顫慄的頂峰。

而他只不過抱緊了她,吻了她。

就像是雄獅子咬著雌獅子的脖子,愛憐而猙獰地完成了他們的使命,那於他們,不過是一項本能。而對於雌性,獅子也罷,念萁也好,除了接受,竟是不能反抗。

三一章 生不生氣,道不道歉

等馬驍一鬆開她,念萁就躥了下床,鑽進衛生間,水聲嘩啦啦地,那是在沖涼了。馬驍揀起她的衣服搭在腰下,等她出來,好和她說話。他們有半個月沒說過話了,他想她了,想她想得得按奈不住,下了飛機放下行李就過來了。從市裡到這裡路上有兩個小時,他花了兩小時趕來見她,她什麼氣也該消了吧?她罵也罵了,氣也氣了,兩人又快樂過了,那是不是就該合好了?

衛生間裡頭水聲停了,馬驍沒話找話說:“我在泰國給你買東西了,你見了一定會喜歡的,你們是不是後天回去?你想吃什麼,我做好了等你。”

念萁沒有回答,馬驍抬起頭來看她,卻見她在穿衣服,穿的還是T恤衫卡嘰中褲,不禁問:“你幹什麼?”念萁低沉著聲音說:“我去叫學生們回去睡覺,太晚了明天起不來。你要是不回去,就睡吧,我的室友每天都不回來的。”

馬驍說:“那我明早才走。”念萁嗯一聲,拿了手電筒出去了,門開的一霎,仍然有學生們的歌聲傳進來。馬驍也去衝了涼,又把蠟燭拿進衛生間,藉著燭光洗了他穿來的衣服。雖說是出來前剛換的,但他下了車走進園地又找到念萁這裡,還是熱出了汗,不洗明早還真穿不上身。

過了很久念萁都沒回來,馬驍等著睡意上來,便先睡了。一覺睡醒睜開眼睛,就見念萁坐在床邊的椅子裡,眼睛閃著光在看著自己,他沒來由覺得她像一隻野獸蹲守著她的獵物,那聯想讓他不寒而慄。她氣什麼?氣了這麼久還沒消嗎?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一向溫柔講理,這個樣子,他還從來沒有見過。

他朝她伸出手,說:“寶貝兒,過來。”

念萁卻像是被這一聲“寶貝兒”激怒了,她抓起床頭櫃上一本書就朝他砸來,馬驍閃避了一下,躲過書,第二本又接著砸了過來,馬驍一手撥開,手臂一長把她拉到身上,在她耳邊喊一聲“念萁”,念萁怒視著他,眼裡的火花要濺了出來,馬驍呼一下吹熄了蠟燭,抱著她睡好說:“乖,別鬧了。”腦後有硬硬的東西硌得他痛,他揀出那本書貼牆放著,又哄她說:“在氣什麼?說給我聽,我聽聽是不是值得生氣?”

念萁的脾氣突然變得十分的彆扭,她問:“你道不道歉?”

馬驍知道自己挺混蛋的,知過即改地說:“我知道了,我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這麼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