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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一顆心軟得要化成水,拎開包放在一邊,趴在他身上,把下巴擱在他下巴頦上,雙肘撐在他兩邊耳朵旁,抱著他的頭說:“怎麼啦?不高興?”
馬驍抓住她一綹盪到臉上的頭髮,橫放在唇上裝鬍子,“我這個樣子,像不像魯迅?”
“像,橫眉冷對的,板著臉就更像了。再把頭髮剪短,眉毛加濃。”念萁撫著他的眉,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的一腔柔情,只是因為馬上要分別?這是兩人在婚後第一次分開。俗話說小別勝新婚,這還沒別後重逢呢,就已經難捨難分了。
“橫眉冷對的那是外頭的匹夫,回到家裡我就是俯首甘為老婆奴。”馬驍說,雙手扣在她腰上:“找個人代班,跟我去泰國。你就不怕泰國的人妖把我給腐蝕了?”
念萁真的詫異了,這樣情意綿綿,真的不像他。“你這兩句改得挺工整啊,橫眉冷對匹夫令,俯首甘為老婆奴。不行啊,我明天就要去報到了,再說我是督導,還要早半天安排好事務,要是隻是教英文的老師,找個業務強的老師代課還行的。”
“那我走的時候你還沒回來呢。”馬驍的手移到她的胸前,開始解她的扣子,“小楊老師,你還是抓抓你自己的業務吧,我看你都要荒廢了。”
念萁被他弄得頭暈,搞不清楚他忽冷忽熱的是為了什麼,熱可以熱得讓她置身火爐,冷可以冷得把她放進冰窖,一邊在心裡罵自己楊念萁你真沒出息,你就是天生的受氣小媳婦的命,隨他搓圓摁扁;一邊又隨著他的節奏雙眼迷離。
馬驍這次不肯關燈,念萁仍然含羞,只好閉了眼睛,耳邊盡是兩人的重重的呼吸聲,馬驍的呼吸聲短而急促,自己的呼吸聲長而飄忽。那輕婉飄忽的聲音傳進耳朵,陌生得讓她渾身起顫慄,手臂一陣一陣的雞皮疙瘩起了,平復了,又起了,掩都掩飾不住,念萁難堪得用牙咬住了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屏息屏得她快暈厥,心跳得胸腔快要炸開,馬驍又火上澆油地在她耳邊說:“你就這麼放心去過夏令營?就不想把我熬成藥渣才放過我?”
念萁平時閱讀面廣,自然知道藥渣是指的什麼,只是沒想到馬驍也知道,還拿來這麼活學活用的,她本待回答他一句半句的,但她這個時候說不出一個字來,微微睜開了一絲眼縫,沒有對焦的眼眸裡闖進他的臉。馬驍的眼睛同樣闔著,面孔扭曲,像是萬分痛苦,兩條濃眉簇得快連成一直線。念萁覺得這個猙獰的神情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吃驚之下完全睜開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這幅陌生的表情。
就在這個時候馬驍的眼睛也睜了開來,兩人四隻眼睛相對,念萁心裡打個突,像是偷窺到了自己不該看的內容,誤闖了別人的禁區,除了心虛害怕,還有撞破別人秘密的尷尬。她慌忙閉上眼睛,做賊般的逃避他的凝視。
馬驍被她的窺視和躲避攪了興致,停頓了一下,略加動作,草草收了場,離開她的身體,到衛生間去衝了涼,一身清爽地穿了背心平腳褲去客廳看電視,再不看她一眼。念萁要過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去洗澡,洗完澡沒有一點睡意,把包又拿出來整理一遍,取出兩件T恤衫,換了兩件襯衫。學生督導,總要穿得端莊一點,T恤衫太過青春朝氣,還是襯衫像個老師的樣子。
第二天早上仍是按照平時上班的時間念萁就起來,煮了粥,蒸了饅頭,準備了兩樣小菜,馬驍起來颳了臉換了衣服,拿了兩隻碗盛了粥放在桌子上,兩人默不做聲地喝粥,吃完了馬驍拿了碗去洗,開了水龍頭才問:“你什麼時候走?”因為開著水龍頭,他的聲音提高了一點。
念萁拿了塊抹布擦桌子,也大聲說:“和平時一樣。我先到學校,學校會派大巴車送我們先去的老師過去,下午回來再接學生和隨車老師。”
馬驍嗯了一聲,又問:“這一期是多少天?”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