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男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不敢負責,親人流落在外受盡苦楚,你卻只敢遠遠地看著,在愛人死後裝模作樣地派人打掃靈位,連自己都未曾過來看過一眼。”

“你覺得自己的良心遭受著譴責,心中一直記掛著我們母子,不過就是在欺騙自己罷了!”

“你這些行為,除了能感動自己,還能有什麼意義?”

“你要真是個男人,就應該挑起你的責任!”

“只有天下,只有百姓是你的責任嗎?”

“你的愛人,你的兒子,就不是百姓嗎?”

“家國天下,連你的小家的責任,你都不敢承擔,不敢反抗,不敢違背,你還說什麼天下?”

秦長生連珠炮一樣的問題,讓秦景輝徹底啞口無言。

因為秦長生說的每一句話,都精準地戳在他的痛點之上。

他在承擔著所謂的責任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以此為藉口,逃避著責任?

如果真的如秦長生所說,他把更堅決的一面朝向自己的家族,或許完全有機會,給秦長生母子爭取到完全不同的人生。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含恨而終,陰陽兩隔。

秦景輝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長生,你說的這些,罵的這些,都對。”

“我這輩子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逃避什麼了。”

秦景輝定了定色,在那一瞬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中落下了。

“你們的行動,我願意配合。”

“我就是,最配當秦家家主的那一個!”

“我會把我的愛人迎回族譜,平反昭雪,讓我的兒子風風光光地迴歸秦家!”

在場的眾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是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只要秦景輝願意主動配合,那麼之後的行動,將再無阻礙!

秦長生看著秦景輝堅定的表情,臉上冰冷的神情有所緩解,上前幾步,主動拿了三個杯子。

嘩啦一聲,秦長生空手開啟了一瓶葡萄酒,在三個杯子中分別倒上。

秦景輝和他,卻是三個杯子。

還有一杯是給誰的,不言自明。

秦長生拿起一杯,秦景輝也拿起一杯。

父子二人碰了碰杯,杯中紅酒搖曳。

隨後,秦長生又鄭重地碰了碰另一個酒杯。

秦景輝也學著秦長生的舉動,輕輕地碰了碰第三個酒杯。

如同在進行著什麼獨屬於他們的儀式。

秦長生輕輕將酒灑在地上。

“媽,你放心,很快,那些本該屬於我們的,都會回來!”

酒水灑盡,父子二人舉杯對飲。

今日之後,秦景輝和秦長生,重新同屬一脈。

秦家,最正統的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