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的眼球轉了轉,最後定格在窗子處。一眼認出那個背對她而立,靜心看窗外夜景的男人是誰,筆挺修長,看一眼都覺青春洋溢。

她沒有看到阮天明,實則他就站在她的身後,剛剛那一杯酒也是他潑上去的。

見人已經醒了,喚:“南風,人醒了。”

薄南風轉過身,拿無溫的眼光看她,像看一個陌生人,比路人甲碰到路人乙還要無關緊要的一種眼神。

林樂狠狠的怔了下。

這樣的薄南風讓她陌生到極至,跟當時在景陽的五十三樓見到的薄總裁還一樣,陰冷得似滿身殺氣。

薄南風已經走到她身邊蹲下,閒閒的扯出一個笑。

“你這個女人是沒長耳朵還是沒長腦子?忘記我之前是怎麼對你說的話了對不對?”

林樂雖沒見過什麼世面,甚至沒跟豪門裡的人做過朋友。但有些段子電視小說裡看到過,忽略了他的問題,略微驚恐的問:“你想對我做什麼?”

薄南風坦言:“我不想對你做任何事,怕髒了我的手。而且我不想觸犯法律,何況我愛的女人還是律師。想置你於死地,根本用不著我動手。你給紀夢溪什麼了,我也想要那樣東西。”

林樂瞭然,原來是因這件事找到她頭上的。沒想到這麼快,前後一天的時間都不到。知道能牽制薄南風的也就紀夢溪了,他們都是上流人,猜想實力該不分伯仲。

不知道事態發展到什麼地步,但林樂敢說,薄南風既然能將她綁來,就說明不是一點兒效用都沒有起。

裝傻:“什麼東西,我不知道。”

薄南風哼笑一嗓,坐到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看她。

想置一個人於死地,果然用不到他親自動手。阮天明一巴掌就已經扇了上去,男人的手勁大到何種程度可想而知。

林樂痛呼一聲,趴到地上眼花繚亂,半邊耳朵都像要失聰了,很久回不過勁來,泛著灼熱的痛翁翁作響。

阮天明最不喜歡的,就是毒如蛇蠍的女人。

“南風,我看她完全不識時務,去她家裡翻好了,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幹了什麼缺德事。”

薄南風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慢條斯理的問她:“你覺得怎麼樣?”

林樂肯定是怕的,這些事連帶她為何會從景陽裡出來,所有的來龍去脈,因果關係,她的家裡人以及那些朋友通通不知。她也很怕敗露,連人都做不了。

這個陣式她沒見過,不怕是不可能的。

“相機在我的梳妝檯上,都在那裡面,沒有其他備份。”

阮天明接收到薄南風的眼神,已經拔通林樂家裡的電話,是用她包裡的手機。放到她耳畔,通話之前說:“耍花樣,讓你們一家人給你賠葬,讓他們把東西送出來。”

林母半晌才接,接起來又抱怨:“你這麼晚了還不回來,別說你去找工作,哪家公司晚上應聘?”

林樂皺眉:“媽,你去我梳妝檯上拿那個相機,我有朋友要借用,他去家裡拿了,你給送出來。”

林母想問她在哪裡,沒等出口,阮天明已經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薄南風抬腕,已經開始掐算時間。

“如果十五分鐘我的人還拿不到,林樂,信不信我送你去外太空?”

像足了一句玩笑。

那表情和語氣,卻聽得人毛骨悚然。

沒多久,阮天明的電話響起。接起來只說了一個“好。”看來是拿到了。

結束通話後對薄南風說:“拿到了。”

薄南風片刻不肯多呆,伸展了一下身姿,又是無害倜儻的模樣。

告訴阮天明:“直接銷燬了,我得回家給江南做飯。”走出一步,方才想起還有一個林樂,吩咐:“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