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夢溪也有自己的思量,事情遠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他就沒辦法不入骨三分的去想。才覺得雜而亂,有些決定是冒險,是違背職業道德的東西。他什麼都懂,卻一再再的思及該不該這麼去做。

其實心知肚明,有些事明知不可為,一旦動了思慮的念頭,其實答案不論輾轉反側多久,都是一樣的肯定答案。只需要一個絕好的理由說服自己,紀夢溪正在找。

沈書意打來電話,晚上約他一起吃飯。

按理說下了班該去看一看江南,想起來昨天才去看過。到如今二十四小時的時間還不到。太頻繁了,沒什麼好。不得把時間硬性佔用起來,告訴她:“好啊,去哪裡吃?”

難得紀夢溪這麼痛快一回,躲避她的意圖太明顯,總有這樣那樣的藉口推辭掉。反正大家都忙,聽起來像合情合理,無可厚非。沈書意又怎麼可能不懂,這是紀夢溪對她最明確的拒絕。

可她沒打算放棄,堅持喜歡這麼一個人,最好的年華都已經過去了。如何還會在乎現在的時光,只覺得認準了一個人,搭上一生也值得。

女人鑽起了牛角尖也是無比可怕的。自打表白那一晚狠狠挫敗之後,反倒不折不扣的捲土重來,對一個男人明確地發起愛的攻勢。連沈書意自己都咂舌,長這麼大也沒做過這麼瘋狂的事。

紀夢溪吃不消,這一次卻應允一次吃飯。

沈書意的開心很明顯。

“來我家吧,我的廚藝可是一流。”

紀夢溪說了個:“好。”字,結束通話電話。

其實同學一回,又都是成年人了,實在沒必要將關係搞得太過激。這一段太硬性了,再見面都覺得尷尬,畢竟他是一個男人,極少做這種沒風度的事。也是想著緩和一下的。

車子到半路的時候,孫青就給黃宇打電話。問他:“還要多久能到?菜已經上桌了。”

黃宇一看時間,估測一下說:“十分鐘。”

離正揚瞄了他一眼,飄飄說:“我們開的這個是車,不是飛機。”

黃宇結束通話電話時拍了拍離正揚的肩膀:“考驗你速度的時候到了,飈一飈,給女王看看。”

離正揚自鏡中看了江南一眼,四平方穩地握著方向盤不受黃宇蠱惑。漫條斯理說:“這個月我已經闖了三次紅燈了,還有其他不良記錄,還沒消利索,我怕今天駕照就要被吊銷。”

黃宇不可思議:“你開車不是一直穩當?這個月怎麼玩這麼大?”

離正揚下意識看向窗外,沒說話。

事情太多了,都趕到這一個月裡。他再怎麼穩妥的一個人,也有不能穩如泰然,雷打不動的時候。

一開進小區,遠遠看到江媽媽和孫青已經站在樓下等了。

等車一停,孫青馬上開啟車門。沒等說話,眼眶就紅了。

連黃宇都知道孫青是個愛哭鬼。幾次見她都這樣,無論是幸福,還是受苦受難,都能激發她淚眼朦朧的強烈**。

一伸手把她拉過來:“控制一下你的情緒,好事,別哭哭啼啼的。有什麼話進去說,別再這裡吵吵鬧鬧的。”

黃宇說的對,這裡不隔音,說什麼,聲音稍大一點兒都跟按了共放一樣。

江南過來牽住江媽媽的手。

“媽,讓你擔心我了。對不起……”

強忍著,一出口還是直逼哽咽。

江媽媽有一絲彆扭情緒,覺得是責備和怨懟,但看到江南那個臉色蒼白的樣子。又聽說她肚子裡的孩子還在,也是個當媽媽的人,就什麼怒氣都沒有了。一伸手攬到懷裡,這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怎麼可能不心疼不惦念。這一輩子活著是為了什麼?還不是一心期盼她好。

輕輕拍了她的背一下。

“你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