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後(上)

白衣青年正是張雲,而那青衫女子自然就是已經升為人母的上官靈。兩人在谷中養傷修煉多年,已結育有一子,若非世間仍有牽掛,只怕也就不會有他們此番出谷。那對狗熊兄弟本是天陰教的饕餮雙鬼,一個多月前在一個小村裡橫行時被張雲和上官靈堵了個正著。

這二位是打從天陰教改了名稱叫作“承天地除虜會”之後才上位成功,張雲的大名他們是聽過的,但其人卻是壓根就沒見過。於是這二位剛剛被張雲一家子堵個正著的時候,非但未見緊張,反而對上官靈的美貌垂涎欲滴。

發覺對方沒認出自己身份的上官靈立時“火上澆油”地撩撥了那二人幾句,結果如聞仙音的兩個蠢貨就毅然絕然地向上官靈伸出了鹹豬手。

張雲還在別上站著呢,這兩個完全不長眼力見兒的東西就這般直接伸手,下場自然可想而知。這二位才抬起手就感覺自己彷彿身陷泥潭,隨後二人被張雲看似隨意的“調戲”折騰得幾乎崩潰。張雲也未特意擒殺二人,只是趕豬一般將這所謂的饕餮雙鬼嚇得抱頭鼠竄。

饕餮二人一路使盡了逃命手段,再加上張雲想毀這二人心智故意放水。他們才總算尋得“機會”甩開了張雲與上官靈,這才有了之前逃到洛陽時那通狼吞虎嚥。

“你們兩個,來說說,今日這商丘境內,你們天陰教最大的分舵在哪?”上官靈說著抬腳踢起兩粒石子,隔著五丈距離打中了兩人跳環穴,整饕餮雙鬼各自一個趔趄,若不是兩顆大頭“咚”地一聲狠狠撞在一起,恐怕已經齊齊摔成了狗吃屎的造型。

兩人這一撞激起了不少灰塵,外加心底裡害怕,一股子汗臭立時順著風就往後飄來。

上官靈一捂鼻子,躲在了張雲的身後啐道:“你們兩個真是臭不可聞,多抖一下便要臭死人了!我說你們到底多久沒洗過澡?天陰教的人我們見過不少,你們兩個可真是頭回遇著的奇葩。”

嚇得腿肚子發軟的饕餮二人小心翼翼地瞅了眼躲在張雲身後的上官靈和那個躲在上官靈身後的小傢伙,然後同時扭回頭去,看那意思竟是打算強撐著不回問話。

張雲見那兄弟二人居然裝硬氣不說話,唇角高高翹起,揚聲笑道:“你們兩個聽好,誰先如實回答問題,我就考慮放了回答正確的那個。剩下的人等會自然是要一掌拍死然後就地埋了,省得染汙空氣。”

張雲話才出口,頭前那光頭已然扭過頭來,張口便要說話,卻被後發先至的沖天辮用頭一頂下巴差點沒咬斷了舌頭。

沖天辮顧不得頭頂疼痛疾聲叫道:“商丘總舵在此地以西大約九十里處的無名村裡!我們兄前年被教主逼著洗過一次,自打出了總壇行走四方之後就再沒洗過了。不瞞英雄前輩說,洗澡這事實在是太麻煩,又沒什麼大用處。”

光頭被撞得下巴發疼舌頭劇痛,七葷八素之間卻沒失了聽力,聽到兄長如此“爭功”不由得急叫起來:“大哥,你怎,怎,怎麼,怎麼能這樣!?”

沖天辮卻不以為然地裂嘴道:“我是哥哥,有活路你自然應該讓給我。”他說著轉過頭來向張雲獻媚笑道:“大英雄,大前輩,小的已經說了,不如就放了小的如何?”

光頭大驚失色,狠狠撞開正在討好的兄弟,大叫道:“教主讓我們下山實際是為了監視那些滲透在元軍之中的教眾是不是聽話!”

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的沖天辮漲紅了臉吼道:“這個你也敢說!?好,英雄前輩,我們不光要監視那些教眾,更要伺機挑撥刺激元軍和那些義軍之間的戰火!”

光頭正要再度搶話,卻聽張雲冷聲道:“已經足夠了,我不需要再聽。你們兄弟號稱饕餮,身上的人命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當真認為我會放你們二人生路?”

“你!你怎麼能說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