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錯節且財力物力人力雄厚的百年世家?哦,我忘記了,世家大族可不止一家,就皇城裡也有上百,而皇帝,他只有一人。”

“朝廷新貴呢?”

“新貴?朝廷最大的新貴不就是大皇子麼?你且等些時日,看看他的下場再來說吧。”

夏祥君倒置著酒罈子,為兩人斟上最後滿滿一杯酒,倒頭喝了乾淨。隨手將酒罈子朝著車門外給擲了出去,發出‘噼哐’的響聲,臨下車之前又想起了什麼,說道:“那白隼,上次來過之後好像就有孕了。”

顧元朝臉色再一次青白交加,對方這是告訴自己,夏家的隼不止一隻。夏家根本懶得利用夏令涴,相信一個弱女子,不如相信手中掌握的財力物力。

存活了幾百年的世家,真的能夠由一位皇帝就能夠徹底拔除的麼?別說顧元朝沒有自信,哪怕當今的皇帝造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也是不得已為之。太子,再聰明再有能耐,大部分的時候不還是要倚仗皇后手中的汪家。顧元朝自己更是世家大族韓氏的族長,滅了世家不就是砍了自己的手足?

難道,做皇帝要麼如父皇一樣極力為此幾方勢力,要麼就等著專權不成反而被世家控制做傀儡皇帝,或者直接被人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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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府的人最近都極力避免與夏令涴碰面,而丫鬟僕婦婆子們更是一個個成了啞巴木偶,輕易地不敢多笑一聲,多咧嘴一下。不為別的,自從那一日夏令涴收到了白隼的回信之後,她的脾氣就越見暴躁,隱隱有種火山即將噴發還被刻意壓制的趨勢。

在府裡面對父母姐妹們還好,偶爾說話,開始還是笑眯眯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只要某人無意識的提起某個人的名字,她一瞬之後那牙就在磨,眼中冒火的成了兇猛野獸。在自己屋裡,丫鬟婆子們切記不能喂那頭白隼吃東西,否則她會毫不猶豫的將肉塊丟在泥土或者香灰裡面滾兩圈再砸到對方的腦門上。白隼也不是好欺負的,一人一鳥展開護食大戰,夏令涴不讓它吃肉,它就吃夏令涴的肉,鬧騰的鳥飛猴跳人人自危。

“什麼叫做‘老虎靠山吃山,蠻族的野馬不如猴子美味!’”夏令涴拿著針尖戳著繡了兩隻鴛鴦的香囊,“有了我,你還敢去吃蠻族的野馬,我要戳扁你這隻混蛋。我戳你那色迷迷的眼眸,戳你愛甜言蜜語的臭嘴巴,戳你愛亂摸亂碰的熊爪子,戳戳戳……”

連翹瞄著那可憐的香囊,替兩隻野鴨子哀悼。好吧,現在‘野’馬的‘野’字,也成了這屋裡的忌諱。當然,還有譬如‘顧元朝’‘狗熊’‘英雄’等字眼。龍芽再一次偷偷摸摸悄無聲息的貓了進來,在連翹耳邊耳語幾句,對方一個招手,屋裡屋外的僕人們都退了乾淨,留下不自知的夏令涴又抓著另外一個繡著狗熊的香囊戳啊戳,口中依然唸唸有詞。

門外,不知何時已經走來一人,曬得黝黑的臉龐上掛著兩年不見的閒適輕笑,自認為擺了一個非常英挺的姿勢,對著屋內人笑道:“英雄回來了,你還戳狗熊幹嘛!”

四一回 。。。

* 夏令涴突地轉身,目瞪口呆的望著門口那人,手中的針頭還在持續之前的動作一點一點的扎著香囊上的狗熊肚皮。

顧元朝背後的光影在他周身灑落細碎的暖暈,他忍不住打趣道:“怎麼,見到日思夜想的英雄就震驚得說不出話了?”

夏令涴眨眼,拿起那香囊就朝對方那張厚臉皮砸了過去:“找你蠻族的野馬去吧!還回來做什麼。”她當初擔心得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下,焦急難耐的等著他從敵營安全回到自家兵營的訊息,對即將收到的信件即害怕又期待。哪裡知道,抖開紙條之後居然只看到:‘老虎靠山吃山,蠻族的野馬不如猴子美味!’這樣的話,讓她如何不氣如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