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求兵權這事兒,賽尚阿真是不敢做,廣西戡亂不利,聖上已經對他格外的惱恨了,天家無父子,更別說他這個親孃舅了。

“道州的事兒,是老子做的,洪秀全那廝在道州殺了老子的人,老子是報仇來的。

但這次來求你辦事兒,卻不是洪秀全的事兒,老子在道州打完了,就順道在洞庭湖畔買了幾萬頃便宜的肥田,一年數萬萬斤好米,這買賣做的值!

只是沒想到老子被人騙了,現在這洞庭湖正是發大水的時候,老子的秧苗已經種下了,你說咋辦?”

楊家人記仇、歹毒,賽尚阿是知道的,一聽楊老三一下就在湖南買了幾萬頃好田,賽尚阿也不由的歎服楊家的手筆,只是這楊老三被騙,就有些招笑了。

“治水!”

既然洪水毀田,那只有治水護田了,看了看楊老三,賽尚阿不禁有些驚訝了,難道這楊老三要在這個時候治水,那這可比買洪水威脅下的田地,傻逼多了。

“對!我說嘛!傻子都知道這事兒,不過治水,需要的人手不少,那個待罪的廣西巡撫鄒鶴鳴,被老子劫了,他說現在治水,怎麼也得弄個百十萬人,但這時候不是好時候,長毛禍亂湖南,只怕朝廷不允,這就是我求你的私事兒,沒啥好處,你辦的話沒事兒,不辦老子弄死你。

還有,這鄒鶴鳴說了,長毛自打來了湖南,就招兵買馬,若是大舉招人治水,也可遏制一下長毛的兵力不是,說不得你老倌兒還能戴罪立功呢?

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你老倌兒寫摺子吧!”

雖說楊老三說話之間有些逼迫的意味,但賽尚阿也一下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這事兒不差啊!雖說楊老三劫囚犯了律條,但這事兒不說出去,誰他媽知道呢!現在自保才是王道。

“楊三哥大義!為了沿河百姓,為了遏制長毛。破家築壩。當贊!”

“滾犢子!摺子裡別提到老子。你以為老子不知道啊!劫囚是死罪,就說是鄒鶴鳴的主意,這事兒要是涉及到了老子,弄死你狗日的。”

楊猛雖有藉機上位之心,但有些事兒是不能張揚的,自己在洞庭湖弄了幾萬頃良田,這些糧食,足以養活十幾萬大軍了。朝廷會讓自己治水?恐怕朝廷的人,巴不得荊江長江年年都發大水,自己顆粒無收才好。

“楊三哥說的在理,我這就辦了。”

賽尚阿仔細一想,分功不如攬功,鄒鶴鳴如今自身難保,他賽尚阿也是如此,打仗不利,為政總要有些優點的,不然這兵敗的事兒。可不是那麼好消受的。

賽尚阿不想去長沙,去了長沙還得再次獲罪。這些天雖說長沙那邊告急公文不斷,但他也只是驅了幾個總兵去長沙,向榮那賊廝鳥,也奸猾一直在路上磨磨蹭蹭,廣西兵敗一次就夠了,如今他是被革職的犯官,長沙的事兒,還是讓後來者徐廣縉消受吧!

楊猛在忙活著自己的在洞庭湖的基業,而太平軍已經開始大軍進逼長沙了,打長沙,可不是小戰即止的,為了一鼓作氣,洪秀全等人也是下了狠心,許多後方戰局的城池都被放棄了。

雖說喊出打長沙的口號,嚇跑了不少人,但連帶著家屬,太平軍的大隊,還是有十幾萬人的,而且可戰之兵佔了一小半,這與在廣西時的局面可大不相同了。

一路攻城拔寨,太平軍也繳獲了不少的槍炮火器,如今的太平軍,在裝備上越來越靠近清軍了。

蕭朝貴的部下們,一邊待援,一邊從後方募兵,雖說募集了三五千人的隊伍,可戰力卻被大大的沖淡了,新兵大多沒經歷過戰陣,現在的太平軍雖然在戰力上依舊強於清軍,但強點有限,太平軍戰力被新兵削弱,沿長沙城佈防的清軍,多次與太平軍小規模的接觸,在洪楊大軍未至之前,守城的清軍,對太平軍也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雖說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