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致寬心中疑團接連而生,曲韶儀又道:

“醫院會解釋,家庭暴力通常是親人所施,這種情形我看多了。”

怒氣以排山倒海的速度在邵致寬胸口醞釀。誰打傷了小涵?不是他,不可能是今天才初見面的韶儀,那還能有誰?

思瑋!她是囡囡的親孃,竟然做出這種事!

江思瑋胸口似給人重重打了一拳。致寬發現了……完了!她想溜之大吉,雙腿卻像灌滿了醋,痠軟得走不動。

曲韶儀離開之前,輕輕丟下一句:“你也有責任。”

邵致寬惱怒地看她一眼,目光中有憤怒、有傷心,還有更多的擔憂,彷彿在問:你一個人坐夜車安全嗎?

曲韶儀朝他微一頷首,道:“我一回到家就打電話給你。”

邵致寬望著她纖秀的背影消失在醫院的大門,再回頭盯著江思瑋,目光冷冽,凍得江思瑋頸背寒毛直豎,背上驚出一身冷汗。

他所有的溫柔已隨著曲韶儀離開而遠揚,剩下來的只有魔魅和狂怒。

“醫生,關於我女兒身上的傷痕,請你說明……”

???

拖著疲憊的步伐,曲韶儀回到她的小公寓。

蹲在門邊的宋芸秀看到她,好像看到天上掉下來的寶貝,跳起來嚷嚷道:

“小韶,你可回來了!”

曲韶儀“咦”了一聲,奇道:“秀秀,找我嗎?”

宋芸秀忙不迭點頭,傷心地說道:“我兒子生病了!”

曲韶儀眉頭一蹙。小麟生病了?她開門讓宋芸秀進來,關切的問道:

“很嚴重嗎?有沒有帶去看醫生?”

宋芸秀嘩啦嘩啦猛掉眼淚。

“醫生說是腦膜炎,那很嚴重嗎?”

曲韶儀指尖微微顫抖。腦膜炎還不算嚴重的話,還有什麼病稱得上嚴重呢?

“小麟呢?住院了嗎?”

宋芸秀低頭道:“哪有錢呀!小麟在家啦!”

曲韶儀連忙拉住她的手,鄭重道:“那不成啊!要趕快送醫才行!”

“可是……”

曲韶儀掏出錢包。

“沒錢是嗎?我可以先借你。”雖然她也沒多少現金,但為了救人一命,用信用卡預借也得借出來。

宋芸秀搖頭,錢不是最迫切的問題。

“放在家裡,鄰居會幫我照顧,送醫院的話誰照顧?我又請不起特別護士。”

“秀秀,你生小麟,不是為了給他送終吧!”

宋芸秀嚇了一跳,忙道:“真的有這麼嚴重嗎?”

曲韶儀堅定地點頭。

“聽我的話,趕快送醫。”

“可是,沒人照顧呀!”

曲韶儀幫她想解決的法子。

“叫你的姐妹幫你代班。”

宋芸秀為難地道!“每個人都有班,怎麼代?”她苦笑地加了一句:“我們這種班,又沒有事假、病假、慰勞假,唉!”

這下曲韶儀也是無計可施,著急地前前後後踱步。秀秀不能失去夜總會的工作,可是小麟的情況也拖不得……

宋芸秀忽然心生一計。

“小韶,你能幫我代幾天班嗎?”

曲韶儀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尖。

“我?”

宋芸秀苦苦哀求:“小韶,我知道這個要求太過頭,但我沒別的辦法,除了你之外,沒人能幫我啊!”

曲韶儀一直搖頭。

“我做不來呀!”

“我會叫傑克照顧你,你只要穿的涼快一點,站在吧檯旁邊就可以了,不必陪酒,也不必陪客人上床,炎鳳會通融的。”

理智鞭策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