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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錢多,他只是怕,怕她不需要他,怕她想回去過從前那種沒有他也很好的日子。
雖然她已經漸漸習慣他的擁抱、他的介入,但愛情不是高溫煉爐,不可能在旦夕之間熔解曲韶儀多年來被環境磨就的獨立自主。
邵致寬不禁苦笑。韶儀自立自強慣了,做事都是獨斷獨行,鮮少找他商量,當她的男朋友很輕鬆,可也很沒有地位!
“辦張信用卡吧,身上帶那麼多現金不安全。”曲韶儀這麼建議。
邵致寬抱緊她,彷彿想把她揉進懷中,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搶匪如果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本山人自然會給他們一點苦頭吃吃。”
“嘖嘖!好神氣的大隊長。”
曲韶儀颳著臉取笑他,噘嘴在他頸子上頑皮的呵氣,他脖子上的細毛每一根都豎直了,好好玩。
邵致寬身子一僵,低聲喝止:
“女人,別玩火。”
曲韶儀歪著腦袋不解地看他。她哪有玩火?致寬古里古怪的表情好像在剋制什麼難忍的衝動,他得了怪病啦?
邵致寬將她的小腦袋按壓在心口上,讓焚身的慾火慢慢冷卻下來,把頭埋在她柔膩如緞的長髮中,低聲嘆道:
“你都不懂。”
“不懂什麼?”曲韶儀不服氣地質問。
不懂男人是很容易衝動的動物。邵致寬打從心裡生出一聲又一聲的嘆息,他知道曲韶儀對男女之事無預期也無經驗,所以總是儘量壓抑,她是他真心摯愛的女子,他會等到他們有了夫妻之名,才會與她有夫妻之實。
曲韶儀似懂非懂,但也知道再問下去很危險,於是便轉移話題。
“致寬,你怎麼安置江思瑋?”
邵致寬重重哼了一聲。
“我叫她滾!”
曲韶儀睜圓了眼睛。致寬真的趕走孩子的母親?
“她聽你的嗎?”
“曉以利害,她當然聽我的。”邵致寬從齒縫間擠出話來,咬牙恨恨道:“如果她現在乖乖走,將來還可以偶爾來探望小涵,否則我一狀告進法院,絕對讓她吃牢飯又永遠見不到女兒!更重要的是,到時候她連一毛錢都拿不到。”
江思瑋是邵致愷的妻子,有權繼承他一半財產。而邵致寬眉頭皺也不皺一下加倍給她,條件是讓出邵語涵的監護權。
江思瑋先是哭鬧,接著又揚言要自殺,邵致寬冷冷地看著她鬧,只拋下一句:
“淡水河沒加蓋,要自殺請便。”
見事已至此,江思瑋只能拿錢走人。
曲韶儀遲疑道:
“你這麼做會不會太狠了?”
他還覺得自己太好心呢!
邵致寬哼了一聲。
“思瑋這麼對女兒、這麼對你,你還幫她講話?對敵人慈悲,就是對自己殘忍。”
曲韶儀將臉擱在他寬厚的肩上,閉上眼睛。致寬既已作出決斷,就不會再更改,她愛上的,也是個很固執的人。
值得慶幸的是,小涵從此將免於恐懼。曲韶儀逐漸混沌的意識中最後一個念頭,只牢牢系在醫院裡的可憐母子。
就幫秀秀代幾天班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是嗎?
???
震耳欲聾的重金屬將“情色風暴”夜總會的氣氛帶到最高點,酡然欲醉的客人隨著音樂節奏狂野律動,臺北市中山區的黑夜,遠比白天更美麗。
身著薄紗短裙的曲韶儀託著香腮,微笑對吧檯小弟道:“傑克,如果不忙的話,也給我調一杯血腥瑪麗。”
吧檯小弟拔開伏特加酒木塞,注入已放冰塊的水晶杯,倒入番茄汁,攪拌兩下,最後在杯口抹一圈鹽巴,他把鮮紅色的液體推到曲韶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