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趙坤元與穆函一直在崖壁觀戰,穆函又是個眼尖的,對趙坤元道:“祖師你看,下面那團五彩煙霧好生奇怪,不似此處之物,倒好像我昔年在莽蒼山所見的桃花五毒瘴了!”

趙坤元一見道:“這卻不是,兇險遠不如之,乃是左道中人練的屍瘴,倒也凡體肉胎難捱這毒瘴。你且下去,將那施法之人制住,莫叫他以邪法害人!”

穆函應諾,飛身而下。他這大半年來為趙坤元悉心指教,本就是銅皮鐵骨,利爪鋼牙,如今越發厲害非常,雖沒有什麼飛劍法寶傍身,尋常劍仙怕也不是其敵手呢!

哪知事有蹊蹺,穆函降到谷中,他一雙天生靈目,普通幻陣根本無法迷惑,瞅準施法之人的方位,飛身突降,伸出利爪直往天靈蓋抓去,眼見便要取其性命,忽然一旁毫無先兆預警,飛出一道紅光,往穆函雙臂捲去,好在反應還算機敏,及時縮手,只略微傷了些皮肉,也嚇得穆函心驚肉跳,身形轉騰飛回空中,剛要破口大罵,身後現出一人,劈手擒住穆函後腦勺,冷喝一聲,將他摜到地面,摔得昏頭脹腦,一時間無法起身。

崖壁上趙坤元救之不急,只得急忙飛落,無暇顧及穆函傷勢,直往那兩人望去。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嵩山二矮的朱梅與長沙谷王峰的鐵蓑道人。朱梅一把將穆函摔到地上,不由得開言譏諷道:“你五臺派果真自甘下流,似這般天生兇物,居然收服,作你殺人的爪牙。你犯下天大的罪孽,遲早諸位正道朋友與你算算清楚!”

趙坤元不由怒道:“好生可笑,明明是民軍中有妖人施法,我這筒子乃是奉我之命,將邪法破去,免得害人。你等不但出手阻撓,還倒打一耙,看來朱矮子你前番元江所傷已然大好,故態復萌,還似以前那般憊賴。”

朱梅被揭傷疤,火冒三丈,反唇相譏道:“些許輕傷,能耐我何?倒是你這賊道,一味的與天下正道為敵,還違逆天意,即便功法有些小進,只怕也是機運漸消、得不償失,如今死到臨頭、落入重圍還不自知!”

趙坤元不由心中一緊,方覺身後又多出一人,正是與朱梅秤不離砣的追雲叟白谷逸。再加朱梅與鐵蓑三人,隱隱將趙坤元圍在當中。若論功力如今趙坤元道法精進,不在嵩山二矮之下,鐵蓑較之尚有不及,不過雙拳難敵四手,這三人將其困住,倒也是件頭疼的事情。

白谷逸微微嘆道:“趙道友,我知你也不是等閒之輩,前者在元江也見識了你的通天手段,只是有我三人在此,困你個三年五載的,想來也非不能。不過我也只是望道友勿要插手凡世紛爭,免得自討苦吃。道友難道不知那朱明氣數已盡,義軍首領乃是天煞下凡,代天完了殺劫,你我清修之士,本該緊閉洞府、默誦黃庭,何苦趟這渾水?”

二矮中,趙坤元對白谷逸倒還頗為敬重,也不失了禮數,拱手道:“白前輩好意,貧道領受了,只是我扶保朱明也是知其不可而為之,非是為了他朱家一姓之尊榮,而是不願天下黎庶受戰火**,漢人江山易主胡虜。只要心願得償,便有天大的劫難也願一力承受。”

他說得毫無商量餘地,白谷逸也不好再勸。

鐵蓑道人前者五臺開府也曾親往道賀,說來與趙坤元也是有了一面之交,自然也不願撕破面皮,當即好意提醒道:

“趙道友實話告你,你這大半年來所為皆是大幹天忌,雖說是情有可原,可有悖修道人不問俗世,不粘因果的本分。如今峨眉、佛門的幾位道友約齊往五臺山尋你理論。我與嵩山二位老前輩,也是接了飛劍傳書,正作商議,見峽谷中似乎有些不妥,才來此觀瞧,不想倒先遇見道友了!於今之計,道友莫不如先回五臺,與眾人分說明白,化解干戈,免得再起紛爭!”

鐵蓑道人這一番話半真半假,他也是受了峨眉暗中指使,要把趙坤元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