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進小區,陸景琛抬頭看了眼,那扇窗戶亮著燈。

熄了火,他沒有立刻下車,而是伏在方向盤上,臉埋在臂彎裡,不知在想什麼。

到了樓上,他想按門鈴,猶豫幾秒,轉身進了對面。

好久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一進門,家裡了無生氣,一片黑暗。陸景琛換掉鞋,摸到牆上的燈光開關,徑直走到冰箱前,拉開冰箱門,從裡面拿出一瓶罐裝的啤酒,拉開,仰頭猛灌了一口。

手機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訊息和電話,計算了下時間,她到家大概已經有差不多四十多分鐘了。

腦中揮之不去的是剛才看到的場景,還有下午在辦公室,她拒絕自己送她去目的地要求時的樣子。

不是一個只在麗江見過一面的人嗎?為什麼會再約著一起吃飯?一直有聯絡?但她不是一回來就換了號碼,那個男人怎麼知道的?

隱隱的,答案呼之慾吃。

是她主動告訴對方的。

胸口堵得厲害。

陸景琛長舒一口氣,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拉開陽臺前的窗簾,剛要出去,就愣住了。

——

隔壁陽臺上站了個人,陽臺上沒開燈,那人隱在黑暗之中,指尖夾著煙,閃著猩紅的火光。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頭微微低著,削瘦的背影看起來孤單又寂寞。

陸景琛的心一陣刺痛,適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在這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多做猶豫,轉身去了對面。

六月的天,外面涼風習習,可就是這一點涼意,卻讓許沐感覺渾身冰冷,心底都泛著冷意。

想起適才看到的東西,那種噁心的感覺又湧了上來,腦子放空,嗓子也疼得發緊,巨大的無力感將她包圍,她靠著櫃子,從抽屜裡翻出好久都沒碰過的香菸,哆嗦著手點上,抽了一口,聞到那久違的尼古丁的味道,心裡才舒坦安全了些。

她抓起手機想給陸景琛打電話,在這種時候,她突然無比想念他,想他陪在身邊,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哪怕只是聽到他叫自己一聲也好。明明號碼都已經翻找出來了,卻在要撥出的那一秒,放棄了。

許沐仰著頭大口喘氣,譏諷地勾起唇角,緩緩閉上了眼。

在陽臺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感到小腿發麻,許沐才慢慢抬起頭,指尖的煙已經快燃到盡頭,她把菸頭摁滅在旁邊的菸灰缸,從煙盒了磕出一根,剛準備點上,腰上突然多出來一雙手,那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周圍,心在一瞬間安定下來。

“在想什麼?”陸景琛從背後抱住她,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微微低著頭,下巴磕在她肩上,說話時嘴唇就貼在她耳邊,低沉溫柔。“怎麼又抽菸了?”

許沐忍不住往他懷裡靠去,看著腰間那雙結實的手臂,不自覺彎了彎嘴角:“突然想抽了,過下癮。”她把煙點上,含在嘴裡猛吸了一口,取下來扭頭看他:“來一口?”

陸景琛看著她的眼睛,默了片刻,點頭:“好。”

許沐把菸頭往他那邊又送了送,陸景琛不動聲色地笑了下,垂下眼眸,忽然抬起手扣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許沐夾著煙的手不著痕跡地抖了抖。

吻了一會兒,陸景琛大概察覺這個姿勢的不妥,微微分開了點,手上用力把她頒過來,抵在欄杆上,再次親了上去。

他吻得又重又狠,含著她的舌尖,用力翻攪。許沐的手一鬆,煙掉在地上,她攀上他的肩膀,微仰著頭,同樣熱烈的回應他。像一個溺水的人突然抓到浮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們狠狠的抱著彼此,各懷心事,吻得天昏地暗,彷彿這樣就能到達地老天荒。

——

直到許沐快要呼吸不上來,嚶嚀了一聲,用力推了下他的肩膀,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