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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軍這一系列的改造行動,彭玉麟視其為對他的不信任,他一直情緒很大,可後來在與眾多新添入的人民軍將士的接觸中,他的思想觀念慢慢發生改變,特別瞭解到他的水師部隊將來要換成鐵甲艦巡遊大海後,他被激起萬丈豪情,現在便是趕他走,他也會賴著不走了。

“彭將軍你們水師準備怎麼打?有方案了嗎?”楊誠志精光閃閃,注視彭玉麟。

“我們有了一個不成熟的方案!”彭玉麟謙遜道。

楊誠志立馬來了興趣,果斷道:“走!我們進會議室討論一下!”

會議室裡,人已走空,只剩兩個作戰參謀在收拾會議用具。

楊誠志阻止一位作戰參謀,要借他手中的地圖用用,作戰參謀見是一位一方面的大員——集團軍的司令,遂放心大膽地把軍用地圖遞給楊誠志。

“彭將軍!說說你們的想法!”楊誠志單刀直入主題,盡顯軍人果斷幹練本色。

“本來如時間充足,只需團團圍困安慶城,斷其糧道,即可兵不血刃拿下安慶城,只是吳部長只給予我們五天時間,我們的那一套方案已無價值了。”目前,全國大局已定,人民軍佔據絕對優勢,彭玉麟不明白上面為什麼還要把時間搞得那麼倉促。

楊誠志蹙眉,緊聲逼問:“彭將軍!你現在有什麼想法?”他不喜歡轉彎抹角,拖沓的作風。

彭玉麟怔然,算是又見識了人民軍高階將領的作法,他不管你出了什麼情況,他問你什麼,你就得馬上有東西拿出來。

楊誠志暗搖頭,松下口氣,轉而道:“彭將軍!我記得以前湘軍曾打過安慶城,你就先說說安慶城的情況吧!”原歷史上安慶戰役發生於公元1860年6月,可由於歷史的改變,清廷借師助剿,清廷各式軍隊與西洋聯軍兩次大規模進攻太平天國,湘軍也在此之前兩次進攻安慶城,但均未能打下來。

“上次攻打安慶城我有幸參與,與楊載福將軍負責水路攻擊,而陸路部分由曾國荃將軍負責。”彭玉麟小心翼翼道。

“哦!那個畜牲將領曾國荃嗎?”楊誠志滿臉不屑。湘軍中最兇殘野蠻的部隊就數曾國荃統領的部隊了,他們對戰俘與百姓的殘忍,猶過西洋侵略軍,是人民軍總政治部圈名第一號要打擊的部隊,而曾國荃也是人民軍總政治部點名要絕殺的湘軍將領之一。

曾國荃治軍的辦法很簡單,只有兩條:一是打仗時,所有官勇都要給他死命地打;不肯出力的,貪生怕死的,他授權分統、營官、哨官,有權就地處決;二是打完勝仗後恣意享樂,允許勇丁搶敵屍身上的金銀財寶,甚至於可剝下衣服,如攻下城池後,則讓勇丁快活三日,許勇丁們奸搶擄掠,殺人越貨。湘軍之所以兇名在外,曾國荃便是罪魁禍首,後來的湘軍跟樣學樣,直至成為太平軍與人民軍的眼中釘。李續賓、李續宜兩兄弟出於曾國荃的“吉”字營與“貞”字營,他們帶兵侵入人民軍廣西根據地時,照樣搬用,自是惹得人民軍上下同仇敵愾了。

彭玉麟愕然,不知溫文爾雅的楊誠志怎麼突地口出髒話?

楊誠志卻目露兇光,仍恨恨道:“曾國荃本可不用死,但他殺人如麻,縱容部下胡作非為,令多少無辜百姓遭殃,是我令部隊拒絕其投降,絕殺他的!”

彭玉麟驚悸地望著楊誠志,心中產生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他現在才體會到人民軍為什麼打湘淮聯軍打得那狠了,部隊的高階指揮官都帶有這種仇視情緒,何況是下面的普通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