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只有許奐能回答,但他卻笑而不答。

王學範接著問第二個問題:“那些寶物是怎麼發現的?”

寶物是許奐送上來,只有許奐能回答,可他還是笑而不答。

見許奐不答,吳命陵與王學範相視一眼,旋明白什麼,他們也未再追問。

但其它將領卻不依了,他們忿忿不平,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準備撲向正洋洋自得的許奐。他們本就對聯合作戰指揮部無緣無故硬性圈定第四集團軍負責攻打天王宮有很大意見,現在許奐居然還敢如此“囂張”,不可一世?

許奐見勢不妙,心惶惶,趕忙彌補過失:“天王洪秀全死於亂軍之中!”

大家不信,許奐信誓旦旦:“我可以把天王的屍首拿給你們看,它還被扔在天王宮的亂草堆中沒有處理呢!”

大家面面相覷,一代天王最後就落得這個下場?他們還是不信。

許奐接著道:“寶物是勇王洪仁達貪生怕死供出的。”

大家更不信了:“我們也抓住一些王爺,有些王爺甚至於比勇王洪仁達更位高權重,更貪生怕死,如勇王的哥哥——信王洪仁發,為什麼他們不知有寶物?”

“激戰正酣之時,你許司令怎麼想到要審訊人?而且獨獨審訊勇王洪仁達一個人?而且一審就準?”

“時間上也不允許啊?許司令幾乎是天王宮一打下來,便把寶物送上來了,難道許司令是一邊打仗一邊挖寶物?”

許奐沒想到這些人這麼厲害,問題炮筒子似的放個不停,暗忖:“看來,當時自己也是欣喜過了頭,做得太急了,露出了太多的破綻。”他望一眼王學範與吳命陵,接著向眾將領攤攤手,無奈道:“大家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一副無賴模樣。

王學範與吳命陵會意,及時把話題叉到了其它方面,而眾將領因著許奐也並沒有什麼違法亂紀之事,“可能是他撞狗屎大運吧!”大家這樣想,倒也沒有深究。

會議後的第二天,王學範負責押送部分珍貴寶物及一部分太平天國重要俘將回北京,而大部分收繳的財物移交給了人民軍總後勤部派來的工作小組及人民政務院財政部派來的工作小組,此次的財物收穫遠甚於消滅湘淮聯軍集團時的收穫,完全可以與消滅清廷時媲美。一方面低層的老百姓流離失所、一貧如洗,一方面高層的達官貴人奢華荒淫、富可敵國,這說明中國的財富大多都集中於少部分人手啊!

吳命陵沒有與王學範一同回京,他還需安排一些諸如解放太平天國全境、建設東南地區軍事架構、處理與西洋列國駐軍關係等細事,將晚幾天再回去。

過了長江、淮河、黃河,進入了華北平原,王學範的心為之一顫,視野開闊起來,一望無際,平坦如砥,皚皚白雪覆蓋大地,遠處有挺拔的白楊樹。時已至黃昏,平原上的落日又大又圓,它下沉得很快,並不刺眼,剛開始還是一個紅燈籠,接下去變成土黃、橙黃、緋紅,一眨眼它便突然鑽進地平線,再也找不著了,只留下天邊一片紅色的晚霞。

想象著回到北京,給林逸帶回來那麼多的戰利品,不知林逸會高興成什麼樣子?王學範不由加快了行軍的步伐,他催促隊伍再過一個小鎮後再休息。

幾天之後回到北京,天已斷黑,王學範吃過晚飯稍息歇息,便優哉優哉地往南單街九號串門去了。現在已是年關,各部門各單位已放假,南單街九號也沒有再像往常一樣每天上午定時定點開軍務會議與政務會議,所以王學範也不能按常規等到第二天的例行會議時,才去彙報工作。如真要按正常程式辦事,那他的工作彙報得需過完新年八天之後去了。有什麼重大事件沒有及時上報,這樣的情況是不可想象的,林逸不知道會如何大發雷霆?王學範深知這一點,所以他才採取這種私下串門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