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令小隊分成兩路,他則領著七個士兵追蔣益灃,“小樣!你以為你換了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嗎?你就是換了烏龜殼,我也照樣認出你來!”中尉咬牙切齒道。

“我命休矣!”身邊僅剩下一個親衛兵,蔣益灃苦嘆。他已丟掉所有的負重物,身上僅著一件白衣在撒腿而逃,耳邊一陣火辣辣地痛,剛有一粒子彈貼右耳劃過,他的右半邊臉已全是鮮血。

“將軍!你快跑,我留下來為你擋一陣子!”親衛兵還真是忠心。

“不!你不準回頭,不準停下來,跟著我跑,能不能活命,我們聽天由命吧!”蔣益灃喘著粗氣截斷命令。一來,一個人跑可能更危險;二來,他也不想這麼忠心的親衛兵丟了性命!

前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蔣益灃慘叫一聲:“天亡我也!”原來他慌不擇路,竟然選擇了通往湘江河岸的小路。

“罷了!罷了!投河而死總好過受盡叛匪的欺辱而死吧!”蔣益灃決定一到湘江邊,即投河自盡。

面對濤濤江水,蔣益灃喟然長嘆,就待投水,親衛兵攔住:“將軍!且慢!後面的追兵好像沒了!”

蔣益灃側耳聆聽,果然除了流淌的江水聲,再也沒有其它聲音傳來。他不由大喜,趕緊帶著親衛兵沿湘江而下。

中尉所部之所以停止了追擊,是因為他們收到了收兵的訊號。這時,前面也傳來陣陣雜亂的腳步聲,其中還夾雜著馬蹄聲,猜測可能是湘軍的接應部隊來了,中尉恐部隊有失,即便馬上即可捉住湘軍軍官,他也毫不猶豫地領著部隊回撤了。

蔣益灃領著那個親衛兵瘋狂地奔跑,突見遠遠一隊人馬過來,躲閃已不及,正暗暗叫苦,卻聽一個洪亮的聲音:“前面可是蔣益灃將軍?”

對方走近,蔣益灃看到前頭騎著高頭大馬的正是劉檡昭將軍,高喊:“劉將軍救我!”

劉檡昭接住蔣益灃,好生安慰一番後,還待前往接應其它散逃的湘勇,蔣益灃勸阻,說部隊已亂,能逃的自會逃回,而前面到處是人民軍,再向前只能是自投羅網。劉檡昭聽得有理,遂率領本部一千人馬打道回城。路上,蔣益灃驚魂始定,向劉檡昭不住道謝:“今日多虧劉兄接應,不然,我已成叛匪俘虜了!”

南面精心設計的山谷伏擊戰失敗,左宗棠氣得心火上攻,差點暈厥。依他對人民軍的研究,知道人民軍火器射程與威力均優於湘軍,所以特地採取這種近戰與計謀相結合的辦法以對之,誰知還是落得個慘敗,這怎能不令他震驚與沮喪呢?

“蔣將軍!你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左宗棠陰沉著臉,他暫時不想追究蔣益灃的責任。

蔣益灃戰戰兢兢立於旁,心裡早作好了受責罰的準備,左宗棠執行軍紀的嚴格是出了名的。“不知何故,正當我軍對深入山谷之叛匪火攻之時,突然從我軍背部出現無數叛匪,士兵們措手不及,腹背受敵,遂潰敗!”他後怕地回憶當時的情景。

“叛匪出動有多少人?”左宗棠銳利的眼神觀察蔣益灃的一舉一動,心裡在快速分析其所講的真偽程度。

“叛匪出動的兵力至少應有一萬五千人以上!”蔣益灃偷瞄一眼,為逃罪責,誇大事實道。其實此番人民軍僅出動了兩個團的兵力。

左宗棠心裡舒服了些,人民軍兩倍於己的兵力,湘軍落敗便也不奇怪了,只是人民軍怎麼識破了自己的計策呢?他卻百思不得其解。“叛匪軍中有能人啊!”

左宗棠認為山谷伏擊戰的落敗,計謀被識破是主要原因,因此並沒有責罰蔣益灃,讓蔣益灃先下去後,他又在醞釀一個新的作戰方案。胡林翼部的衡山設伏與蔣益灃部的東陽渡設伏均以失敗告終,他決定不再挖空心思去想計謀,就直接與人民軍正面對決一次,他準備明日出城與人民軍一戰。然而,人民軍沒有給他這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