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默然,沉思片晌,深嘆一聲道:“就把他的首級入土造墓吧!”他馬上又轉對劉汝明道:“劉主任!你須好生安頓好陳雲山的家人!”後又想想不妥,自我否定道:“算了!劉主任!你只需下文不得歧視所有叛亂者家屬即可,照顧陳雲山一家老小的事,就由我私人來解決吧!我讓夏紅處理!”

起初,眾人也是一片愕然,根據地政府怎能照顧叛亂者的家屬呢?那不是叛亂者與英烈們同等待遇了嗎?幸好林逸馬上改了過來!

朱達待劉汝明答應下來,接著又道:“林主席!各位常委!軍情部還收到叛將許侖的訊息!”

林逸灰色哀默的臉上現出一道亮光,問道:“什麼訊息?”顯然,在他心目中,他更重視許侖!

其它人同樣豎耳靜聽,他們與林逸一樣的想法,如若今後誰能對人民軍造成最大的危害,那非許侖莫屬!這不僅僅因為許侖天才的軍事指揮才能,還因為其出身於人民軍,對人民軍的戰略戰術知根知底。

朱達笑道:“許侖投靠清廷後,得志但並不得意!”

雲南省省長唐堯文奇怪道:“這是怎麼回事?既然受到清廷重用,就應得意洋洋的啊!”

王學範與許侖共事多年,對許侖知之甚詳,搖頭道:“不然!許侖出身貧苦農民家中,對社會的醜陋現象很不滿,又特別憤怒西洋人欺辱我中華同胞,加上他深受林逸主席及人民黨影響,因此,從骨子裡來說,許侖是一個有理想能吃苦的愛國青年!當其投靠清廷後,見滿清朝廷的腐化懦弱,滿清治下百姓的麻木,西洋鬼子的蠻橫囂張,這與他心中的理想相差太遠,心裡又怎能舒暢呢?”

林春禮感嘆:“可惜了一個大好青年,一步錯,萬步錯啊!”

朱達驚訝於王學範對許侖的瞭解,不免多望了他兩眼,緩緩道:“王部長不愧為許侖的老搭檔!許侖雖得滿清朝廷重用,卻對滿清社會現狀極為不滿,總覺自己沒有了奮鬥的目標,失去了鬥志。拋開叛亂事不說,許侖也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有為青年,他不僅體恤下屬,同情百姓,敢於為百姓打抱不平,他還敢與西洋人對著幹!”

新任廣西省省長潘文華平日話多,但今日因是七大巨頭聚會,他添為新丁,抱著少說多聽的想法,一直未有發言,這時他擺正身子,忍不住好奇問:“那是怎麼一回事?”他知道能得嫉惡如仇的朱達好評,那定是不簡單的事。

朱達帶著欽佩的神態道:“半月前,許侖在廣州城大街上救下一受辱弱女子與一個受傷的壯漢!”

潘文華不以為然道:“這不足為怪啊!只要有許侖那樣的權勢,許多人都能做到!”

朱達笑道:“許奐救下那受辱女子,便同時得罪了兩廣總督程矞採和西洋鬼子!他是從兩廣總督程矞採的外甥王野藍與一個英軍上尉手中救下的受辱弱女子。”

王學範道:“許侖果然不愧為錚錚鐵漢,初到廣州,便不畏強權不懼強勢!”

朱達又道:“好笑的是,許侖得罪西洋鬼子後,那西洋人不僅不生氣,反而對許侖立正敬禮,尊重有加!”

眾人不解,不可思議地望向朱達。唐堯文留學英國,對西洋人的思想有所瞭解,想想笑道:“西洋人崇尚強大,只要你贏得他光明磊落,他便會對你服氣,對你尊敬!”

大家恍然!林逸若有所思,不盡然道:“應是人民軍打得西洋人服氣,不應是許侖的個人行為打動了西洋人。”

朱達道:“林主席說得對,就是這個理!那外國人不是因為當時被人打爬了便服氣了,而是聽到有人報出許侖的名頭後,方改變態度的!想是許侖以前作為人民軍的高階將領,率領人民軍打得五國聯軍落花流水,方得此尊重!”

“如此說來,還是我全體人民軍將士的功勞了?”林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