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種莫名的感動,籠罩在周身的悲哀忽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暮靄。

這時,秦陌站起身來,雙手一鞠,“皇上,既然是誤會一場,就不用追究了,我相信我的女兒與王爺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今後如果有人再提這件事情,那就是跟我神捕門作對!”

他冷冷的開口,那氣勢震驚了全場。

眾人的目光被他吸引了去。

女兒?秦清嘲諷的勾起粉唇,這可是第一次她從秦陌的口中聽到女兒二字。

她勾唇的動作恰好落入轉身瞧她的銀煌眼中,他不動聲色的皺皺眉,再次回身負手而立。

銀池凝望著秦陌,似乎有些訝異他此時的舉動,最後還是皇后成功的將話題岔開。

宴會進行到最後一項,頒發金章,自然是秦冰與秦雨,秦清雖然心中不服,卻也不計較,因為她知道,今晚,最風光的是她,而不是那兩個姐妹。事畢,皇上,皇后與幾位當朝元老移駕大殿,剩下上了年紀的人也禁不住夜深露重,都告辭而去了,自動的給年輕的人們讓出空間來。

於是,一時之間,再也沒有人醉心歌舞,而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眾女子更是無限嬌羞的將所繡荷、錦帕包偷偷交給心儀的男子。

秦清遠遠的就看見秦風被女子包圍了,他的手上掛著許多色彩斑斕的荷包。

她回眸,瞧見月影偷偷的拿出一個素白的荷包,咬了唇,不斷的探頭凝望秦風的方向。

“給他的?”秦清淡淡的開口,眸子幽深瞧不出表情。

月影嬌羞的點點頭,但是又很快的搖搖頭,迅速的將荷包藏在了身後。

秦清魅惑一笑,手一伸,將她的荷包從她背後搶過來,“我幫你去送!”

“啊!”月影驚叫一聲,卻沒有伸手搶過,算是預設。

秦清一步步的走向那個身材修長,眸若星光的男子,那從男子肌膚深處沁出的冷冽薔薇香,順著風的方向,沾染了她的發。

如此多的鶯鶯燕燕,如此嘈雜的環境,她竟然如此輕易的嗅出他的味道,不知道應該悲哀還是……

他抬起眼,晴藍雙眸透出一抹孤寂,明明是被眾女子包圍,為什麼卻有格格不入的悽楚,轉瞬又化為一抹似笑非笑的溫柔,整個人彷彿被迷離的霧氣包圍著。

那素淡的霜白,似乎是這世間最適合他的顏色,白如霧,淡如煙,寒如雨,冷如霜。他只是淡淡的站著,淡淡的婉拒每一個荷包,淡淡的氣勢卻不忍心為他生氣,縱然他拒絕了所有的女人!

秦清一路旖旎,旋到他的面前。他冷淡之時,她卻魅惑,就如一個妖孽,隨時變幻著自己的氣質。

秦風的眸光一直鎖在她的臉上,直到那素白的荷包遞到他的面前,他的眸底閃現出一抹喜悅,但是很快那喜悅就被殘忍的壓制了下去,剩下的照舊還是淡然。

他輕輕的啟唇,“清兒,不要胡鬧!”

那唇微啟間,攝人心魄的美,那話語,卻刺戮人心的痛。

秦清繼續妖孽的笑著,拉起他的手,將那荷包牢牢的按在他的手心,她昂起頭,媚眼兒彎彎的,“這是我替好姐妹送來的,你要便罷,不要也得要!”

那雙淡然的眸子照舊沒有任何的波瀾,卻乖乖的收下了那個荷包,他的唇角掛了一抹苦澀的笑。

“好了,好姐妹的荷包送到了,現在是我送荷包的時候了!”秦清慵懶的轉身,黑髮飛揚,小臉兒昂起來,似月之精靈,翩然而去。

一二三四五個荷包。

銀樂笑嘻嘻的接過,異常珍惜的放在懷中。

銀翰目不斜視,不理不睬,卻在銀樂要搶的時候眼疾手快的放入自己腰包,最後還不忘整理衣衫,頭髮,昂頭,一絲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