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火,或者說不在乎就不火,有些泛白的指尖伸了過來,一根一根掰開他捏住下巴的粗糙手指,微微一笑,臉上那梨渦即漂亮又瀲灩。

“驢只會踢人,可豬卻會被洗腦。”

“小嘴兒挺能說,那要我給你洗腦麼?”邢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可面兒上卻鬆動了不少,甚至帶著一絲淡淡地戲謔。

他不是昏君,更不是蠢貨,哪裡又會不明白這丫頭在暗諷他聽了卜亞楠的話而斥責她。

可,他的苦心她又哪裡能知道?他是紅刺的軍政首腦,而她是他的老婆。

嚴以律己,是他對自己的一慣要求。

而她,很顯然,已經被他歸為那個‘己’內,是他的女人,就得嚴格要求。

眸色沉了又沉——

算了,他大人不計小人過,大老爺們不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先瞧瞧她的腿吧,那麼狠勁兒的掐,不知道掐成啥樣兒了?

於是,大手圈著她的腰就將她抱了起來,接著便利索的去脫她的褲子——

“喂,你幹嘛?!”

連翹吃不準這男人的想法兒了,哪有人二話不說上來就脫褲子的?小臉兒一紅,揪住他的手就要阻止。

“放手!”邢爺生氣了!

“不放,有你這樣耍流氓的麼?”

這丫頭把他當禽獸了?

——咳,雖然有目共睹這太子爺確實也夠禽獸的,但禽獸也是有尊嚴的嘛,容不得她汙衊麼。

眉頭一豎,他一把拽開她的手就吼:

“消停點,讓我看看!”

“你要看啥?”

“看你大腿!”

低沉的聲音說得一本正經,白眼兒一翻,連翹不太好意思了,但這絕對不是因為害臊,而是怕被他看到自個兒大腿上掐得於青的樣子。

這得多丟臉啊?!

一個不情不願,一個非得她從。

終究,再次實力懸殊,邢烈火更是從來就是說一不二的主子爺作風,哪容得她抵抗?

乖乖脫掉吧!

可是,當那一塊塊明顯突兀難看的於青痕跡暴露在他眼前時,他吃驚得不能自抑——

“說,這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低沉,還有壓抑不住的憤怒。

亂,亂,亂……連翹心裡挺亂的。

調整了一下姿勢,為了不讓這氣氛繼續尷尬下去,趕緊將褲子拉起來穿好,狀若無意地打了個哈欠,懶懶的轉移了話題:“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兒?看過了就走吧,我自己弄的,好玩罷了……”

“好玩?!老子的東西,誰準你亂玩了?”

他承認,他想掐死她,可他沒這麼做……

一俯頭,一個火熱的唇便壓了下去,帶著一絲淡淡的怒意,將她涼涼的小嘴噙住便拼命地研磨,而那兩隻如同鋼筋鐵骨打造手臂更是將她勒得半點兒都掙扎不開。

這吻,從狂熱到輕吻,從煩躁到憐惜。

吻,纏綿著分別後的重逢。

唇,重逢著纏綿後的曖昧。

這一幕,是多麼文藝的愛情橋段。

這一幕,是多麼煽情的別後重逢。

這一幕,是多麼纏綿的夫妻恩愛。

這一幕,是多麼狗血的電視劇集。

可連翹那顆心啊,顫了,醉了,暖了,抖了,冷了,碎了,一會功夫又恢復了平靜。

她沒有勇氣去一而再,再而三的玩這種跟心有關的遊戲,儘管她能夠感受到他吻她時的專注和狂熱,能夠感受到這個驕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微微的服軟,但卻再也不想去琢磨他對她究竟是怎樣的想法兒了……

於她而言,不想再一廂情願的多痛一次,多作賤自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