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仙娥伸出白玉般的柔荑拍了拍黎獲的肩頭,向眾人笑道:“看到沒有,這樣的神箭功夫,才叫射柳!”

眾人又驚又慕。頃刻間四五匹馬爭先恐後地奔出,但依次射來,卻不是放了空箭,就是沒有射到柳枝的白乾上,眾人鬨笑不斷,那幾人只得失魂落魄地縱馬奔回。

“蕭某獻醜一二!”蕭長青長笑聲中,乘白龍馬飛奔而出,忽然使個蹬裡藏身,一箭又準又穩地便將白枝射斷,跟著拍馬如飛趕到。但他施展這蹬裡藏身頗費功夫,白龍馬還是慢了半籌,眼看那半截柳枝便要落地,蕭長青單手扣住韁繩,身子疾搶,大袖一拂,長長的衣袖飛雲卷雨般疾飛出去,輕輕巧巧地便將那柳枝捲到了手中。眾人彩聲如雷,蕭長青將柳枝衝著紫仙娥輕輕搖晃,翩然縱馬馳回。

人叢中忽然響起一聲斷喝:“稀鬆平常,也不嫌丟人現眼!”一匹紅鬃馬飛躍過來,馬上是個俊眉朗目的藍衫公子,縱馬在柳枝前連著打了兩個盤旋,驀地一箭射去,那柳枝自削白處忽然裂開飛出。本來旁人射斷後的柳枝都是又疾又快地向前平平飛出,但也不知他使得什麼怪異勁道,那上半截竟高高向上飛起。藍衫公子縱馬過去,在馬上好整以暇地翻個筋斗,穩穩接住了柳枝。

眾人喝彩聲中,陳五哥讚道:“好啊,張尚書家的三公子張汝能,在京師專跟蕭長青作對的,果然有些手段!”卓南雁也暗自點頭:“這張公子手上功夫拿捏精巧,沒有數載暗器功夫,絕無法施展這等怪異勁道。”

過不多時,又有十幾人依次射過,卻只有那西夏老王子勉力過關,餘下的盡皆失手。這時候該射的都已出場射過,餘下射術不精的,也不敢出來獻醜。紫仙娥卻才姍姍上場,追風紫在場上炸尾揚鬃地轉了一圈,忽然筆直竄出。

驀地紫仙娥一聲嬌叱,玉手輕揚,箭發流星,嗖嗖兩響,竟是連環雙箭。兩根捱得好近的柳枝應聲齊折,追風紫已如紫電一般馳到,紫仙娥玉手疾揮,已攬住一根柳枝,但另一根離著稍遠,堪堪便要落地。她卻將手中長長的柳枝揮出去,在那根飛墜的枝上一搭,登時挑得那白枝再度飛起。紫仙娥纖腰疾探,兩根春蔥玉指已穩穩夾住了第二根柳枝。

眾人愣了一愣,隨即才響起來震天價彩聲。卓南雁也不禁暗自叫好:“連金國女子的騎射功夫都如此了得,怪不得金兵驍勇善戰!”忽然目光一掃,瞧見小溪遠側的密林中兩個褐色人影探頭張望,隨即倏忽而逝。他的一顆心立時緊了緊。

紫仙娥飛馬旋了個圈子,將兩根柳枝棄在地上,傲然道:“哪位公子再來?”眾人見了她這神技,氣為之奪,再也沒人敢吱聲。靜了一靜,驀地人叢中騰起沉冷的一喝:“我來!”聲若金石交擊。眾人一驚回首,卻見一個青衫少年怒馬而出。

卓南雁低喝之後,猛然拍馬,火雲驄長嘶聲中,忽然騰空而起,自長桌上躍過。卓南雁半空之中長袖一捲,已自擺滿弓箭的長桌上帶起一支長箭,穩穩擎在手中。火雲驄剛一落地,他已將長箭以甩手箭的暗器手法電般丟擲,一根柳枝立時自削白處折斷,那長箭卻餘勢不消,又將後面一根柳枝射斷。

火雲驄四蹄騰空,呼呼兩躍,已躍到柳枝近前,卓南雁低嘯聲中,鐵掌自長袖中飛探而出,凌空疾抓,已將那兩根斷枝攥在了掌中。原來他自知往日少習弓箭,這時只得以暗器手法拋箭斷柳,而這凌空一探一抓,施展的卻是擒龍手的上乘內功。眾人遠遠瞧著,全沒瞧清端倪,只是覺著神乎其技,忍不住縱聲喝彩。

“不成,”西夏老王子忽然大叫起來,“這人沒用弓,亂八七糟,十塌糊塗!”一群公子哥聽他將亂七八糟說成亂八七糟之後,又迸出個十塌糊塗,笑得跌作一團。紫仙娥強忍住笑,向老王子道:“這手功夫你會麼?”老王子搖頭道:“不會!”紫仙娥笑道:“我也不會,那就該讓人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