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還真是一板一眼!”楚飄風伸手一拍額頭。“如果你被迫跟一個既懶惰、又霸道的師父綁在一起十幾年,就知道該怎麼自求多福了。”

“你現在面對的不是你那既懶、又霸道的師父,是我!”

“是啊!”他眼泛邪光,賊笑道。“難怪我覺得你挺熟悉的,原來你這麼像我那嘮嘮叨叨的……娘!”

雲吹雪臉龐兒一紅,做慣了領導,誰見了她不畢恭畢敬的?唯獨這無賴真是……氣死人了!

楚飄風倒是很欣賞她發怒的俏模樣。這小女人平常端慣了架子,言行舉止總是頤指氣使,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極不易親近。可當她一生氣,整個冷豔的五官都活潑了起來,淡然的眼珠也充滿明燦的靈氣,比平時更加嬌媚百倍、千倍!

“登徒子,不準這樣看我!”她實在給瞧得難受極了,不覺嘟嘴嗔罵。

楚飄風瞪大了眼睛,越看她越是覺得可愛,忍不住放聲大笑。

“閉嘴,大膽狂徒!”她撇開頭去,更窘了。

他瞧見她通紅的耳垂,那笑聲卻是怎樣也止不住了。

“哈哈哈……”

休養了四、五天,雲吹雪背上的傷好了八成,也已經結痂。

她現在最難受的就是這一身的泥沙與汗臭。從未試過連續幾天沒洗澡,她覺得自己身上都快長蟲了。

中午,用過午膳後,她在洞口的樹蔭下找著了睡得呼嚕大響的楚飄風。

“喂!醒醒。”她用力搖他起床。

“幹麼?又餓了啊?”楚飄風掏出懷裡的肉乾丟給她。“喏,自己拿去吃,別吵我睡覺。”

好象當她是豬似的!雲吹雪不滿地用力敲他一記指骨頭。

“叫你起來,聽到沒有?”

“唔!”他摸著額頭的腫包,委屈地低呼。“你想謀殺親夫啊?”

“你想找死是不?”她揚手,再敲他一記。這幾天相處下來,她只得到一個結論:要是不想被這個促狹鬼耍著玩,只有比他更兇、更悍,他自然怕你了。

“幹麼啦?很痛耶!”“你不是說這附近有水源?帶我去吧!”

“你去湖邊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

“哼!”楚飄風不滿地領她到湖邊。救人救到這麼狼狽,這還是第一次,他都快淪為她的男傭了,下山後,非立刻擺脫她不可。

雲吹雪興奮地望著這窪碧波清潭,透明如鏡的湖面,顯示出湖水的清澈潔淨。

在臺灣,哪裡見過這麼美麗的湖?

“你可以回去繼續睡你的大頭覺了。”她揮手趕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入湖享受這清涼舒適。

“喂!你一下子叫人來、一下子又叫人走,不覺有點兒過分?”

“我是來淨身的,你不走,想留下來當偷窺狂?”

淨身!他嘴角不自然地抽搐著。是男人,就不會蠢到放棄這麼好的“賞花”機會。

“你確定要趕我走?這荒山野地裡,誰曉得有多少毒蛇猛獸?我一離開,剩下你一個獨身女子,你不怕嗎?萬一遇到什麼意外,我又趕不及救你,那後果……”

他故意嚇她。“你好好想想吧!”

“意思是:你要留下來‘保護我’?”

他大大地點了一個頭,笑得比天上的日陽還燦爛。

“但萬一你偷看呢?”

“人格保證!”他俐落地轉過身去,一張嘴卻早笑咧到耳朵旁了。

“那麼說好嘍!不準偷看。”她重重地在原地踏了兩步。“我要脫衣服了,你不許偷看喔!”“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絕不偷看。”

“那我脫完衣服,要下水了。”

“我會好好守護在這裡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