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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真正用來對付程德玄的,就是汙辱野離氏少族長小野可兒未婚妻事件。
涉及官風不正、品行有虧的“雪山門“事件,才是擠走程德玄的真正一擊。不管它是不是漏洞百出,反正它是無法查明的,只要無法查明,一向重視籠絡西北雜胡的大宋朝廷就必須得對這件涉及少數民族問題的大事做出反應。
不瞭解這件事情性質的,可以想想某些單位本來依著規章制度,頂多只該處罰兩百塊錢,甚至無須處罰的小事情,一經上了報、見了光,在領導眼中就成了了不得的一樁大事,制度成了一紙空文,領導可以隨時改變制度,罰你三千五千,半年績效都是輕的,開除回家都是有的,非如此不足以顯示他如何
正大光明、如何嚴幹律人、如何治理嚴謹。如果涉及民族關係,兩國關係等重大外交事項,為求息事寧人、控制事態,不問情由地先犧牲幾個倒黴蛋算得了什麼?
謀沫兒的身份,就足以保證程德玄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迫於兵臨城下的形勢,已經對這股倒程勢力做出讓步和配合的他,那時就只能把這件事呈報上去,不管他情不情願,都只能繼續站在他們一邊。
不答應他們,就算他們騎虎南下,橫下心來任由羌人給蘆州造成重大傷害,這慘敗豈不由老夫來承擔?答應了他們,南衙那邊就徹底指望不上了,可是若不答應,眼前這一關就難過呀……
張繼祖思量半晌,正想不出對自己有利的兩權之策,張安忽然叫了一聲:“二叔,木團練、柯團練、還有林主簿來了。“
正凝望城下,苦苦思索的張繼祖“哦……了一聲,凝重陰霾的表情迅速換成了一副張皇失措的模樣,轉身急道:“木大人、柯大人,兵士們可肯出戰,林主薄,你在蘆州久矣,不知可有良計教我?”
李光岑和柯鎮惡相視一眼,齊齊拱手道:“下官無能,士卒激憤難以平抑,若不答應他們嚴懲貪弊官吏、立即補發欠餉的兩個條件,下官……實難馭使他們出戰。”
“唉!”張繼祖長嘆一聲,轉身望向城下,一臉猶豫不決。
林朋羽走到他近前,並肩看向城下,微笑道:“如今形勢一觸即發,府臺大人還不痛下決心嗎?”
張繼祖目光微微一閃,臉上還是一副張皇失措的模樣,輕嘆道:“林主簿,本府對你說一句推心置腹的話,本府……素無野心,只想在這兒做幾年太平官,不出什麼紕漏,這樣險惡的環境,無過就是功嘛。每年的小考,三年的課考,只要能得個持中的評價,便能還朝為官。誰知,方來蘆州,就遇如此境況…………“
……呵呵呵,大人只要嚴懲罪魁元兇,答應了小野可兒的條件,借來銀錢發下軍餉,這場危局自然迎刃而解。禍兮,福之所伏,到那時,大人豈止是無過,而且有功啊,考課簿上,豈不光采?”
張繼祖搖頭一嘆,苦笑道:“林主薄有所不知。打狗還要看主人,懲辦一個程德玄容易,可是那一來就是讓南衙趙大人難堪,以後哪怕有點什麼小小不言的過失,趙大人那裡只要借題發揮,本府的下場……也會很難看啊……“
“哦…………林朋羽一笑道:“大人才識淵博,品性高潔,蘆州官吏,無不敬仰。
如今羌人兵臨城下,危急時刻,大人若能當機立斷,力挽狂瀾、便獲軍心。以後只要善待百姓,撫輯流亡,獎勵工商,盡牧守之責,使治下百姓百姓安居樂業,則蘆州軍民百吏,仁者效其仁,勇者效其勇,智者效其智,力者效其力。大人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張繼祖緩緩扭頭,若有深意地瞥了林朋羽一眼,問道:“真的會如林主簿所言嗎?”
林朋羽含笑說道:“老朽句句由衷,發自肺腑!相信順利解決今日這場危局之後,大人在蘆州將更孚人望,政績卓著,官家面前的課考冊上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