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虎離山、籠絡洛陽守軍,只是習慣性地防患手段,事實上他也不相信二弟會對他不利,敢對他不利,從一開始,他就想用柔和的手段來解決兄弟間的這個分歧。想不到二弟並沒有被他擺出的陣勢嚇倒,而且滿朝文武所有重臣幾乎一邊到的反對遷都,他也不能置若罔聞,遷都這招從眼前來說是釜底抽薪、從長遠來說利在千秋的大計只得暫時擱置。

他還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手段,何必著急呢?

自從兩百多年前安史之亂後,中原漸漸開始淪喪。異族入侵,諸侯割據。不斷地改朝換代,不停地廝殺掠奪,可是他,洛陽夾馬營出生的一個武官之子,橫空出世的香孩兒,只用了十幾年的功夫,就讓中原大地重新統一。建立了一個穩定的強大的霸業政權,這樣的大事他都做得來,還有什麼是他辦不了的?

他不著急,既然二弟仍然不肯放棄,他可以用十年、二十年的時間,來慢慢消磨二弟的壯志。二弟是沒有反他的膽量的,也不會反他,二弟只是想創造在朝中無人可比的。甘,迫使他考慮電洪擇了卓子來繼承大統。那麼他駕崩甩舊,大宋必會出現主弱臣強的危險局面,迫使他不得不把兄弟也納入立儲的選擇

標。

沒關係,不就是主弱臣強麼?二弟這一手又怎能難得住我?

趙匡胤曬然一笑,停住腳步,把目光遙遙投向了西北天空,”

那兒還有一個王國,一個搖搖欲墜的王國。

中原已經在手,接下來。他要滅掉北漢國,奪回幽雲十六州。在他有生之年,讓九州重新一統。但是天下初定,現在宋國需要休養生息,重新積聚力量,才能發動北伐,他清楚地意識到,契丹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它遠比蜀、漢、荊、湖、唐更加強大,經它們加起來還要強大。甚至比現在的宋國強大,北伐之戰不可能一蹴而就,這樣的話,一定得謀而後動,否則一旦敗了,很可能從此挫傷宋國計程車氣,再次北伐將將更加困難。

因此,託庇於契丹的北漢國,在決定與契丹正面開戰前也就動不得它。但是現在機會來了。契丹弱主登基,引得野心家紛紛登場,慶王暗鬥之後終於撕破臉面發動叛亂,引致契丹諸族大決裂。如今南院大王耶律斜輸發兵抄了他們的老家,慶王雖自上京倉惶退兵,但是他的實力並未受到太大的損失,這樣的話,如果要發兵征討北漢國,契丹正被慶王拖著後腿,很難予以幫助。沒有契丹人撐腰,北漢又豈堪一擊,何不趁此機會把它拿下來呢?

趙匡胤微笑起來:“此番回京之後,就讓德昭親自率兵北伐,朝中善戰之將盡可供他驅策。那些此番南征未得到戰功的將領必紛紛響應,再使趙普為參贊,隨軍輔戰。待皇兒功成歸來,便是以王爺之尊,有了滅國之功;光義是晉王,同樣有滅國之功,兩人算是打平。

那時聯再藉戰功,讓趙普還朝,受過這次教刮,趙普應該能收斂一些,有他制衡二弟,此後聯將國事多多交予德昭去辦,有聯一手扶持著,三年五年、十載八載之後,德昭之威望權勢還怕不在光義之上麼?

光義,你就算是一棵參天大樹,如今也已長到盡頭了,而德昭,還只是這初春季節剛剛吐綠的一截枝芽,待到你們並駕齊驅的時候,到那時,你自然曉得收手,縱不肯收手,那時你也無力迴天了,潤物無聲

趙光義騎在馬上,意興蕭索地道:“趁興而去,敗興而歸。唉,記得時候和大哥去洛河邊遊玩,風光無限,美不勝收,如今再看,怎麼就覺得毫無興致了呢。”

慕容求醉微笑道:“千歲,如今積雪初消,尚未到春暖花開時節,洛河邊上自然沒有什麼風光可看了。”

趙光義搖頭一嘆道:“那時候,也是天氣剛剛放暖”

慕容求醉笑道:“少年時的情趣,與成年後自然不同。呵呵,那時千歲去洛河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