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當然同情工人,但另一方面斯卡吉爾無情的措施卻讓他們根本無法實現毫無保留的團結。一年後,罷工結束,瑪格麗特·撒切爾贏了。但不滿和憤怒依然存在,英國南部和倫敦的經濟開始繁榮的同時,舊工業區英格蘭的大部分地區卻變成了高失業率的閒置土地。因此,不僅在整個國家,而且在工會和整個政治左派之間都出現了裂痕。撒切爾時代之後,就連工黨都已不再是它原來的樣子了。女政府領導人的聲望無助於她的成功:瑪格麗特·撒切爾在英國推行社會變革所造成的嚴峻形勢使她不受歡迎。但這對她並不重要,她只關心人們是否選她,查爾斯·鮑威爾認為,“許多人被說服,國家已經到了盡頭。她有巨大的才能去告訴人民,她的政策雖然會帶來幾年的陣痛,但最終形勢會好轉,儘管人們並不喜歡這樣。人們很難清醒地認識到:一方面,他們不喜歡瑪格麗特·撒切爾,而另一方面,他們卻被說服了。

我認為,在歐洲沒有哪一位政治家有這種勇氣,像她那樣堅持到底。”她堅持自己方針、毫不妥協的精神不僅讓她的英國同事感到頭痛,就連其他歐洲國家的政府首腦也害怕這個英國女人惱怒地說: “不,不,還是不!”她反對所有在她眼裡威脅到她國家主權的事情。愛德維娜·居里對此這樣解釋,“瑪格麗特不理解國家平等的原則。她想的是一個國家必須總是置於其他國家之上。而這個國家就是英國!如果她當不了歐洲的女王,那麼她就拒絕歐洲。”回憶起他的女首相在1981至1982年之間參加歐洲國家首腦會晤的情景,查爾斯·鮑威爾有一種欽佩和不爽混雜在一起的感覺,“她從不感到尷尬!她和其他的政府首腦談到讓我感到臉紅的事情:要求歐共體返還英國一些錢。其他人當然希望討論些別的問題,但她不,她一直窮追不捨:他們應該還瑪格麗特·撒切爾的錢!他們惱怒了,但最後還是還了錢給她,只有這樣她才終於閉了嘴。沒有人能受得了!”她的財政部長耐格爾·勞森認為,瑪格麗特·撒切爾幫了歐洲一個大忙,她將其他歐洲國家統一起來——對抗英國。

說這話的時候他並沒有開玩笑,而是認真的。瑪格麗特·撒切爾從不掩飾自己喜歡或不喜歡誰:她在密特朗面前賣俏,敬佩赫爾穆特·施密特,咒罵雅克·德洛斯,而赫爾穆特·科爾與她的關係就尤其艱難。“我並不認為,我們的總理在兩德統一期間會樂於與他的同事撒切爾見面。”裡查德·馮·魏茨澤克說。瑪格麗特·撒切爾尊重科爾的前任,認可施密特的能力,但她對德國人的認識還有個基本問題沒有解決。魏茨澤克說,“她自己告訴過我,她對德國的印象還是在1942年二戰中期形成的,而且從那時起就沒有改變過。”歐洲大陸希望更緊密地團結在一起,從而跨越過去。但瑪格麗特·撒切爾並不希望這種團結,根本就不願意接受科爾。開始這個德國人還做了一些努力,他透過一些個人姿態試著讓“鐵娘子”接受他。據查爾斯·鮑威爾說,科爾甚至在一次國事訪問時還送給撒切爾一枚自己親自給她買的胸針。

1989年,柏林牆倒塌前半年,為了讓撒切爾對德國更加信任,科爾邀請她到他的家鄉萊因蘭——普法爾茨州的戴德斯海姆做客。當時陪同撒切爾的查爾斯·鮑威爾回憶,人們聽著吹奏樂,吃著著名的德國烤肉和酸菜渡過了美好的一天。但瑪格麗特·撒切爾一直在竭力掩飾著對這個德國總理招待她的肉菜以及這種歡快民間氛圍的厭惡。她私下裡評論:“這實在是舒服得有些誇張。”科爾表現出了相當的誠意,他希望讓撒切爾看到,他是一個關注整個歐洲的、作為一個“歐洲人”出現的政治家。鮑威爾也試圖幫助科爾,讓撒切爾明白這點,但是:“當我們登上飛機準備回家時,她倒在椅子上,脫下鞋子哀嘆道:‘哦,我的天,這個男人太德國了!’所以我就此放棄了我的努力。”當柏林牆倒塌時,瑪格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