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芳心亭散心去了。

芳心亭上正對的荷花已然變成一段段枯黃的荷梗,纖綿愣愣地看著這過了花期的殘敗模樣,又嘆了一聲。

含翠伶俐地牽起纖綿,指了指遠處在日光下璀璨生輝的擁翠閣。纖綿不解其意,只得順著她的意思過去看看。

擁翠閣前不知何時種滿了桂樹,如今正是桂花的花期,滿園的馨香確實讓纖綿有些堵住的心情疏解許多。而在閣前欣賞著桂花的纖綿卻一眼發現了同樣在賞花的柳菁菁。纖綿斜了含翠一眼,轉了個身看到了也當作沒看到,自顧自地折下了一根秀麗的枝條。

柳菁菁同樣也看到了纖綿,而且明白了纖綿的刻意無視,有些不甘心地抿了抿唇,七拐八拐地繞到纖綿眼前,對著纖綿正正經經地行了個禮。

纖綿眉眼不抬,嗅了嗅手中的花枝,轉到另一個方向,不免嘆息一聲,“好看的枝條太高了,夠不到,不如,我們回去吧。”

含朱覷著柳菁菁的臉色,為難地咬了咬唇,拉住了纖綿,指了指那邊低眉恭敬的柳菁菁,一字一頓地回報道,“主母,大夫人已經在這邊許久了。”

纖綿知道這一次算是躲不過了,徐徐回身,彷彿才看到柳菁菁般吃驚地說,“呀呀,你這丫頭也不早說。我耳朵不好,眼神不好,你也聾了瞎了不成?”

柳菁菁有些訕訕,走到纖綿面前低聲道,“妹妹有些話想單獨和姐姐說。”

纖綿因為她的低眉,有些困難地讀出了她的意思,想到剛剛二個孩子勉力而作的幻境,有些話還是適合親耳聽到,於是微微頷首,道,“單獨不單獨倒是無所謂,重要的是我喜歡聽實話,這樣吧,我找一個你能夠說實話的地方,你隨我來吧。”

回到冬思苑,纖綿先到內堂去看了看二個睡午覺睡得正香的孩子,水娘也授了課後去別處休息了。她吩咐含朱從內堂捧出水娘給自己剛剛做好的無絃琴,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將琴放好,手指輕勾,對著一直跟著自己面色有些驚疑的的柳菁菁安撫一笑。

只在知音心中響起的琴聲將柳菁菁帶到了另一處庭院,柳菁菁略略驚詫,急忙回頭看去,雪後的將軍府帶著一種無言的肅穆與寂寥。纖綿彷彿從天上款款踏雪而來,笑著對她說,“這幻境是我以你的心情做弦所奏,自然都是你心中所想,沒想到妹妹你還是很留戀大興的將軍府的。”

柳菁菁訕訕地別過頭。微微搖了搖,“沒有。”

隨著她的這句沒有,幻境很快化作城主府的芳心亭中。纖綿啞然失笑,自顧自地坐在石凳上,憑空變出了茶杯和茶壺,她徐徐給自己斟滿一杯。然後給柳菁菁也倒了一杯,將茶盞塞進柳菁菁的手裡,“無論這背景是什麼,重要的是我們要說的話,不是嗎?”

柳菁菁抱著茶盞。徐徐坐到纖綿對面,小心翼翼地將茶盞放到桌上。

纖綿看到她如此動作,無所謂地攤攤手,淡淡道,“你不必如此擔心,你的兒子的位子我壓根沒有要的意思。”

柳菁菁差點被茶水嗆住,咳了兩聲,眉眼低垂道。“妹妹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纖綿無所謂地喝了一口茶,冷哼一聲,“到了這個地方。你就沒必要做什麼府內典範什麼的了,你不累嗎?”她頓了頓,忽而一笑,“每個人都有私心,這很正常,若有機會。我定然會為我的孩子與你爭一爭的。有些東西我未必真的想要,只是看不慣你有罷了。”

柳菁菁再度被纖綿如此坦白的言語驚了一驚。別過頭道,“沒想到姐姐竟也有這樣的時候。”

纖綿回頭對她一笑。輕柔地解釋道,“這幻境中,你我不過一縷幽魂,我是可以聽到的。”無視柳菁菁有些訕訕的表情,繼續道,“但凡是人,總會有那麼幾個看不慣的人,還有就是你我這般,彼此看不慣,半斤八兩。不知從何時開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