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票啊!!

儘管是夜禁的時辰,可大門被人拍響之後,旅舍的店主心中咒罵歸咒罵,卻還是第一時間從床上翻了起來。今天入住的那些客人瞧著不像大富大貴,但前腳住下,後腳畢國公竇宅就讓人送了邀約的帖子,這種人他一個小小開旅舍的店主可得罪不起。披衣掌燈親自到前頭開了院門,他便到外頭停著一輛牛車,牛車前頭一個家丁手中,那寫著竇字的燈籠格外醒目,後頭還有幾個隨從牽著馬,可晚上出去的那個少年郎君還有那崑崙奴卻不見蹤影。

他正驚疑之際,忽只見車上御者旁邊的位子,一個人影敏捷地跳了下來。儘管此刻外頭路上漆黑一片,可掌著油燈的他再借助那邊燈籠的光芒,清了那小子黝黑的頭臉,可不是今天跟出去的那崑崙奴?待到那崑崙奴將車簾高高打起,另一個書童模樣的少年上前安設了車蹬子,就只見一個白袍年輕人先下了車來,他仔細一,發現並非是今夜持帖出門的那位少年郎君,不禁愣了一愣。下一刻,他方才瞧見那崑崙奴探身進了車廂,不消一會兒就與那白袍年輕人合力,將車廂中另一個人架了下來,可不是他的那位少年住客?

“好了,人都已經送到,你們回去向竇公覆命吧。”吩咐了一句之後,王十三郎見自己那書童上前打賞了那幾個竇家家丁,他方才轉身來到手持油燈目瞪口呆的店主面前,笑著說道,“店家,這杜十九郎的屋子在何處?他在竇宅喝了個酩酊大醉,得趕緊送回了房才行。”

店主這才如夢初醒,正要開口說話時,他就只聽得身後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呵欠聲。緊跟著,一個人便悄無聲息地越過了他的身側,伸手扶過了那崑崙奴架著的人,隨即扭頭向了他。

“都已經是半夜三更了,還要店家你開門應承,實在是勞動了。小師弟有我送回房,你關上門便早些歇著吧!”說完這話,那人又著王十三郎道:“也多謝這位郎君送了我家小師弟回來,如今坊中夜禁,若是你回去不便,不如暫且在此留宿一晚上如何?”

認出這後來的人是與起頭出門那少年郎君一撥的,又見外頭竇宅家丁們驅車掉頭離去,店主樂得偷懶,自然連聲答應,等到著那崑崙奴牽馬自去安置,他關上門就呵欠連天地回房去睡了。而這樣深更半夜的時節,王十三郎自然不會拒絕盧望之的留客,與其一塊把杜士儀攙扶到了西邊院子的客舍之中,他瞥了一眼彷彿還醉倒未醒的杜士儀,便咳嗽了一聲。可還來不及開口說話,他就只聽旁邊的盧望之慢條斯理地道:“小師弟,你還打算裝到幾時?”

“瞞過這麼多人,卻偏偏還是瞞不過大師兄!”杜士儀自始至終便是清醒著的,可被盧望之這樣直截了當地拆穿,他還是有幾分意外。見盧望之已經鬆了手,他少不得輕輕晃了晃腦袋,這才抬起了之前一直裝醉酣睡時低垂著的頭,發現王十三郎詫異地著盧望之,他便笑著解說道,“王兄,這位便是我大師兄。”

“今ri得見盧公首徒,著實有幸。”王十三郎連忙拱了拱手,見盧望之還禮不迭,他又含笑說道,“某太原王十三郎,見過盧大兄。”

“太原王十三郎?”盧望之若有所思地端詳著對方,突然笑了起來,“可是去歲作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的王十三郎?”

此話一出,杜士儀忍不住驚咦一聲,目光忍不住在王十三郎身上上下端詳打量。怪不得此人只聽過一遍新曲便能記下曲譜打算他ri演奏,怪不得此人在他被柳惜明逼詩之際,想都不想便自告奮勇代做,怪不得此人令人一見忘俗,原來這便是那尚未弱冠便蜚聲滿長安的一代才子王維!

見其為盧望之一言道破舊作的時候,一時面上露出幾分落寞,他便笑道:“還是大師兄記xing好,我聞名便只覺得耳熟。早聞王兄大名多時,今ri方才得以一睹風采!”

“什麼一睹風采,